“我都不知道!” 林逾靜和她一個宿舍,同吃同住,都沒覺察祁渥雪有懷過孕。 “他也不知道。”祁渥雪撫摸著小腹,眼底大顆大顆地掉落而下,“我偷偷打了。結果大出血,命救了回來,我再也不能懷孕了。” 這幾乎像是一把無形的利劍扎進林逾靜心裡,她的淚也在不知不覺中砸下。 “我這樣的人,只會嫁給誰,耽誤誰。”祁渥雪捂著心臟,泣不成聲,“我只能和他耗一輩子了。” 林逾靜幾乎本能的,抱住了祁渥雪,溫柔拍撫著她後背。 “靜靜,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噁心,他都要結婚了,我還是不願意放手。” “師姐,我只心疼你。” - 陳京澍回來時,祁渥雪已經睡著了。 他叫林逾靜出來,給她塗藥。 兩人坐在醫院病房外走廊的連椅上,林逾靜還有些失神微怔。 所以直到陳京澍突然握住她腳踝,她才意識清醒過來。 “你幹什麼?”林逾靜瞧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她的鞋子已經被陳京澍脫掉。 “坐好。”陳京澍撩開一點點她的裙襬,裡面是一條肉色踩腳打底褲,脫掉襪子後,是她冰涼的腳,“穿這麼薄,腳都暖不熱。” 林逾靜看了眼自己的穿搭,白色羽絨服內是一條卡其色針織連衣裙,配了雙運動鞋方便工作。 平時坐在畫室和辦公室,並不會覺得冷。 “已經很厚了,冬天腳涼是正常的。” 陳京澍把藥放在一邊,雙手合十搓熱手心,直接捧住了她的腳。 男人溫厚的掌心,連她臉頰都捂得發燙。 “陳京澍,這麼多人呢!”帥哥靚女,足夠引起老老少少的注意圍觀。 陳京澍從來不在意這些,更是直接把他的外套脫下蓋在她腿上,“是因為你太瘦,導致氣血不足,才暖不熱腳的。” 林逾靜低聲,“我已經胖上去兩斤了,而且最近大家都說我氣色很不錯。” 陳京澍眯了下眼,繼而倏地湊近她的臉。 過於溫柔的神情,林逾靜一時間都忘了挪開視線。 四周彷彿都陷入進另一個世界,世界只餘他們兩人。 “嗯,氣色是好一點了。看來,還是要繼續養。”陳京澍就盯著她眸底,嘆氣聲更重。 林逾靜有些不好意思地錯開他視線,將他推遠了些,“都看著呢。” - 陳京澍剛給她塗好藥,蓋上衣服。 就見一行人急匆匆朝他們走來。 林逾靜雖然不認識,但還是能透過陳京澍的反應,大概猜出那是柳華和他爸媽。 柳華是個看起來文質彬彬,五官卻精緻漂亮的男人,像極了之前從韓國解散回國的一位男團歌手。 這便顯得跟在他身邊,穿了一身素色國風連衣裙的李沁詞,氣質雖婉約五官卻寡淡無奇。 所以不論他這些年的溫柔呵護,痴情廝守,單是這張臉,就足以讓一些女孩喜歡。 林逾靜如是想到,略略失神。 等她意識過來要起身時,幾人已經走到他們面前,陳京澍摁住她肩膀,溫柔道:“你坐在這裡休息,一切我來處理。” 那是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她點了點頭,攏緊陳京澍蓋住自己身上的羽絨服,看柳華父母和他虛與委蛇的寒暄。 最後,幾人一同走進病房。 倒是剛剛一直沉默不語的李沁詞,直接坐在她身邊,沒有跟著進去。 “對不起,我不知道她們會去找祁小姐麻煩,誤傷你了。”李沁詞聲音也是溫柔的,和她那群囂張跋扈的朋友,看起來實在不像一類人。 “你應該和祁師姐道歉。”林逾靜沒有給李沁詞甩臉子,但又實在難以喜歡她。同作為女人,她承認李沁詞也算這段感情裡的受害者。可作為祁渥雪好友,她只會無條件支援師姐。 李沁詞的眼睛也紅了,意外的主動去抓她的手,“你可以幫我和祁小姐說說嗎?讓她放手吧,她和柳華不可能的。” 林逾靜抽出自己的手,看著李沁詞道:“即使作為好友,我也沒有干涉他人感情的權利。作為陌生人,我更沒有資格評判你們誰對誰錯。我僅僅作為好友,很心疼我師姐。” 李沁詞:“在壹京,無關世家豪門,門當戶對是最基本的。祁小姐不願意面對現實,只會讓我們三個都痛苦。” 林逾靜:“那李小姐,嫁給一個滿眼都是別人的丈夫,你不會痛苦嗎?” 李沁詞起身,笑的悽苦,卻又有甘之如飴的爽快,“我不在乎,只要李家不倒,我就永遠都可以和喜歡的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