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 “懦夫!” 隨後,便是耳可聽聞的刀光劍影。 客廳是戰場,所有看得著,碰得到,拿得起的東西,全部都是兩人的武器。 而語言,則成了刺向躲在臥室裡兩兄妹的,無形子彈。 兩兄妹,最終徹底淪為這場戰役裡,唯一被獻祭的天譴。 “哥哥,你不放我走,我保證我們的結局也會和爸爸媽媽一樣。”姜應禮泣不成聲道。 後視鏡裡,姜應止的車速終於慢了下來。 雲越荻舒了口氣,再次踩滿油門,準備甩掉黑色邁巴赫。 可就在姜應止的車快要訊息在視線時,兩人聽到後方傳來的一聲巨響。 姜應禮回頭,正見姜應止的車子撞到路邊電線杆上。 灰黑色的濃顏漫天,她嘶吼著,“停車,停車。” 跑下車時,姜應禮甚至沒顧上穿鞋,便赤著腳在俄亥俄的冬天,不顧一切衝向姜應止。 可就在她即將跑過去時,看到了後面追過來的姜家車隊。 姜應禮停下了腳步,兄妹二人隔著凜冽的風,鹹腥的血,遙遙相望。 “哥哥!”她都差點忘了,電話還沒有掛掉,“最後一次問你,你愛我嗎?” “”長久的沉默,像是姜應止給她的回答。 “哥哥,你只要說愛我,我就和你回去,”姜應禮幾乎病態地逼問道。 電話那邊先是隻有機電嗡鳴的聲音,隨後才傳出姜應止虛弱,卻滿是警告和威脅意味的話,“你要逃,就跑遠點,別被我抓到。” 姜應禮的淚頓時凝固在臉上,也徹底風化於這個夜,“姜應止,那你記住,是你先不要我的。” 說完,她結束通話電話,頭也不回的跑到雲越荻車上。 直到看著姜家車隊的人救出姜應止,她才繫上安全帶,輕輕吐了句,“走吧。” - 林逾靜正和陳京澍趴在教室窗戶往裡看時,口袋內手機震了一震,是褚言來信:【讓京哥接下電話。】 林逾靜把手機遞給陳京澍,問道:“褚言知道我在” “今早他跑來找我時,見我從你房間出來,以為” 林逾靜下意識緊捂住衣領,“你對我!” “靜靜,我真想做些什麼的話,你早就捂不住了。”他賤兮兮說道。 林逾靜嬌嗔瞪他一眼,只催促,“快回他電話吧。” 陳京澍剛一撥通褚言電話,那邊就傳出焦急的聲音,“京哥,姜家出大事了。” 陳京澍起初還有些不以為然,“不是已經出大事了,還能有什麼更大的” 褚言儘可能讓自己的語氣聽著足夠平靜,說道:“姜家兄妹在國外出了車禍,姜應禮當場死亡,姜應止目前重傷昏迷,生死未卜” 電話開了擴音,林逾靜都一併沉默抬眸,見陳京澍眉峰皺起,淡淡回道:“知道了。收拾一下,我們下午回壹京。” 結束通話電話,林逾靜久久不知該說些什麼。 畢竟,這是她所不曾想到的結局。 一切事情發生的過於突然,從早上到現在,不過短短几個小時。 姜家先是曝出兄妹醜聞,再是兄妹國外發生車禍,姜應禮身死,姜應止重傷。 劇情魔幻到,如果不是她親生經歷,都要覺得過於虛假。 “阿澍。”林逾靜聲音顫了顫,震驚的情緒更濃。 或許是姜應禮於她來說,並非只是傳言中的人。 而是真真切切見過,並打過招呼,聽她滿懷希冀講自己深愛哥哥的事情。 陳京澍長嘆口氣,像是還沒從剛剛的電話裡出神,只是呆呆地將她抱進懷裡,“別怕,一切都有我來處理。” 她點了點頭,也抬手緊抱住陳京澍。 或許是死亡向來會給人巨大的靈魂衝擊,此刻的林逾靜也變得無比貪戀陳京澍的懷抱。 “是誰在那裡?”就在兩人還迷失在姜應禮過於突然的死訊時,一道男人的聲音傳出。 兩人循聲看過去,發現是身著保安服的學校保安。 保安原本很是嚴肅,但走近認出林逾靜後,立刻笑著和她打招呼,“這不是那位馬上要出國讀博的同學,你還是偷偷溜進來了。” 林逾靜撓了撓頭,略是尷尬的笑,“給您添麻煩了。” 新春熱鬧的氣氛裡,保安並沒有真的責怪她。 只是見兩人剛剛很是親密的擁抱在一起,突然想起前夜的事,說道:“你之前還說國內沒親人,準備出國讀書就不回來了。現在有了吧。” 林逾靜心虛看向陳京澍,正見他變了臉色。 “保安大叔,我們就先走了。”她拉住陳京澍,恨不得原地消失。 但兩人剛走到教師辦公室外,陳京澍便甩開她的手,滿臉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