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渥雪:“我問你怎麼樣?” 林逾靜動作頓了一下,“我也很好。只不過就是,趁事情還沒發展下去,及時抽身,及時止損。” 祁渥雪的心頓時也揪了起來,她既心疼又內疚,“靜靜,都怪我。你要是難過,不如哭一場吧。” 她痛快哭一場,都比她此刻像只沒了魂魄的麻木行屍,要好上百倍。 “師姐,這和你沒關係。”林逾靜轉身走到床邊,她就像在講一件和自己無關緊要的事,語氣平緩淡然,“你知道嗎?我每個畢業季,都會被父母期盼著回家。這樣他們就可以趁我不注意,以高額彩禮把我“嫁”掉。” “我唯一自救的辦法,就是不斷讀書,用各種獎學金給自己贖出一條路。”林逾靜蹲下,從床底抽出一個藍色塑膠箱,開啟裡面堆著密密麻麻的榮譽證書,“我深知前途渺茫的恐怖,現在得到的一切,是我拼盡全力才做到的。” “我渴望阿澍的愛,可我做不到為了愛情放棄自己的前途,也做不到讓陳京澍為了我,放棄他好不容易拼搏出的江山。” 她眉心顫了顫,只是長長嘆一口氣。 再望出宿舍的窗,天色已然白日晴空,不見半點稠墨烏雲。 “比起平平淡淡的相濡以沫,君臥高臺,我棲春山的相忘江湖,或許更適合我們兩個人。”林逾靜收回視線,眼底浮出淡淡無奈笑意,更像是苦笑。 “靜靜,你以後一定會幸福的。”祁渥雪看著她說道。 林逾靜舒了口氣,一轉話鋒,“師姐,我申請從下週開始在宿舍處理聯盟的工作,主要是想好好收心準備畢業論文和申博。” 祁渥雪點頭,應允道:“好,反正馬上就要過年了,你好好休息一下。” - 袁術再回到醫院時,看到整個陳家聚齊於急救室外。 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壓抑的陣仗。 連一向不動如山的陳嶸清,都滿臉愁容面對著牆壁接打電話。 褚言見到他後,快步跑過去,“什麼情況,一天搶救兩次。我給靜靜打電話,她居然也關機。” 袁術並不清楚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電話裡陳京澍一向溫柔的聲音不再,而是冷漠直呼林逾靜為林小姐。 而他也時隔數月,再度看到初次見面時暮氣沉沉的林逾靜。 晦暗不明的天色裡,她穿著繁厚的棉衣下車,卻讓人嘆息那遮不住的削薄漂浮命運。 就像,一切都回到了童話書的第一頁。 “林小姐只說,讓我把這個還給陳總。” 褚言擰著眉,接過翡翠玉彌勒。 他認得那是一直被收藏在陳家博物館裡的東西,陳今宜不知道給老爺子要了多少次,卻沒想到能被陳京澍輕而易舉拿到送給林逾靜。 “先讓我保管吧。”褚言嘆了口氣,基本猜到因果,“現在還給京哥,只會是真的要逼死他。” 袁術點頭,說了一句,“一路上,林小姐看起來也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