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自己的月光,即使灑在身上,也要有分寸地及時避開。 “褚言,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也有自己的底線,作為好友我肯定會對阿澍不離不棄。”林逾靜咬了咬唇,組織好久語言,才委婉道:“但要我以其他見不得光的身份陪著他,那不可能。” 聞言,褚言先是有些驚訝不解,然後胸腔都伴著笑意一同顫抖,“靜靜,你還是不瞭解京哥。你說的那種身份,就算是你肯委屈將就,京哥也不會讓你沒名沒分的。” “這些年,我眼看著他越活越像死去的胡楊木,外邊看著鬱鬱蔥蔥,軀殼早就是腐爛的。”褚言吐了口氣,話語裡滿是心疼,“直到你出現,他才終於像活過來一樣。” 林逾靜忍著淚,問道:“我也有想不通的事。初見,他那麼恨我,後來怎麼就突然像變了人,再也不和我計較從前。” 褚言緩緩開口,“你上次在舊樓裡遇險,京哥把你抱回車裡時,你一直重複著‘阿澍,我好像要死了’,你說一句,他就回你一句‘靜靜,我在’。” “你還說,你很傷心,因為他總是揪著從前,對你說很難聽的話。”褚言回憶那晚的陳京澍,就像是抱著失而復得的寶貝,生怕稍稍鬆手,就會再次錯過,語氣更是卑微又怯懼,“他就徹底認輸了。” “他握著你的手,放到他心臟上。對你說‘靜靜,我允許你的掌心把握我的命運。’” 褚言說的這些事,她其實都有印象,只是那時她還單方面認為陳京澍恨她到不行。 所以只以為,一切都是夢中發生的臆想。 “京哥,真的是,見不得你皺一下眉,掉一滴淚。”褚言看著她,幾乎是用央求的目光,“靜靜,我求求你,也心疼一下京哥,別信外人說了什麼,看看京哥為你做了什麼,好嗎?” 是呀! 林逾靜心中想到。 從她出生到此刻已過了二十六個年頭,除了得父母給予的生命外,其餘一切外部情緒與金錢,都是她自己一點點賺取的。 所以她從來都清醒知曉身後無人可依靠,養成了沒有安全感的習慣。 也只有認識了陳京澍之後,她才一次又一次聽到有人,不斷地、堅定地,告訴她說:“只要你願意,我護你一輩子。”“別鬆手,我能一直給你擋風。”“我許你當一輩子小孩。”“我能給你的,可不止點情意。” 少年時,陳京澍為她撐腰。只因她說一句怕黑,送她小夜燈。 傾盡全部,送她最好的二手相機。 幾乎給了她,少年人所有的愛。 再相遇,即便心中還有恨意,仍是排除萬難簽下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慈善專案。 怕他們聯盟資金鍊斷裂,拿自己的私人賬戶填補。 甚至連她的朋友,他都會因為牽連到她情緒,而主動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