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藍小蝶身側一塊大岩石上按去。
藍小蝶疾揚右腕一招,立時有一股軟柔,但又極強的吸力,迎接著馬君武急撞之勢,向旁側一引,馬君武身於被吸引之力一帶,去勢不由自主一偏,擦著岩石一側飛過。
藍小蝶嬌軀一晃,迎向馬君武飛去,左掌一推,消了那吸引之力,右手卻趁勢拍活了馬君武被她震穴手法封閉的經脈。
馬君武但覺香風拂臉,一股綿柔之力,迎面撞來,右腿麻木頓失,頭上腳下地落著實地。
這不過一剎之間,他根本就未看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定神看去,只見藍小蝶身站三尺以外,臉色十分莊嚴:“你想一死百了,是嗎?哼!今天不交還我《歸元秘笈》,你就是想死也死不成。”
馬君武一心想著那化骨消元散發作後的諸般痛苦,哪裡還會把生死之事放在心上,但他心中又記著答允蘇飛風的諾言,決不自己尋死,是以,他想借別人之手,把自己殺死,既不違背承諾之言,也可免去漫長的化骨之苦……
他心中有了這層想法,哪裡還有什麼顧忌,當下冷笑一聲,答道:“《歸元秘笈》現在天龍幫中一位名叫曹雄的手中,你有本領只管自己去取,大丈夫豈屑與你們婦人女子多言。”說完,轉身急奔而去。
藍小蝶聽得呆了呆,然後道:“你說什麼……”她一句話剛才說出口,馬君武已轉過身子急奔而去。
馬君武居做神態,大大地刺傷了藍小蝶一片芳心,忽地拔步而起,飛躍追去,她一身武功,已達出神入化之境,動作迅快無比,但見白影閃動,走得腳不沾地,片刻間已超越馬君武前面,一轉嬌軀,攔住去路喝道:“站住!你要到哪裡去,哼,我就不信你能走出十丈以外。”
馬君武忽然想到了過去藍小蝶和四個婢女對他的輕視,頓生報復之心,輕蔑地望了藍小蝶一眼,抬頭望天,一語不答。
藍小蝶初次受人這等輕視欺侮,不禁又急又氣,怒道:“哼,你眼瞎耳聾了嗎……”
馬君武聽她聲音顫抖,已知她氣得很厲害,心中一高興,哈哈大笑起來。
藍小蝶聽他笑聲盈耳,心中有氣,舉手一掌,當胸拍去。
但聞馬君武大笑之聲,繞耳不絕,對那當胸擊來掌勢,看也不看一眼。
藍小蝶在掌勢將要擊中馬君武前胸之時,突然想道:“我這一掌要是把他打死,不但再無法追出《歸元秘笈》,而且也難獲戴姊姊的諒解,只怕她以後,永不會再理我了。….”
心念一轉,煥然收回了掌勢,道:“你笑什麼?我恨死你了。”
她畢竟是涉世未深的少女,在急怒之間,言詞仍不脫嬌稚之氣。
馬君武忽然停住大笑之聲,冷冷地說道:“大丈夫一言九鼎,我馬某豈屑對你們婦人女子說謊,《歸元秘籤》現在天龍幫曹雄之手,你自己不會去找他要嗎?”
藍小蝶聽他言詞之間輕侮了天下女子,只氣得星目中熱淚盈眶,道:“婦人女子有什麼不好,你再要血口噴人,我要打掉你滿口牙齒,縱然戴姊姊怪我,我也顧不得了。”
馬君武一聽她提戴姊姊,不覺心頭一凜,付道:白雲飛是何等高貴之人,我豈能在言詞中輕侮到她,當下冷英一聲,道:“白姑娘身份尊祟,氣度高華,英雄肝膽,慈悲心腸,縱然鬚眉亦難及得,那自是又當別論。”
藍小蝶道:“我又哪裡下賤了,今天不說出個所以然來……”話至此處,忽聞一陣衣快飄風之聲,白雲飛身著玄色勁裝,飛落馬君武身側,接道:“蝶妹妹,不要再逼他了,他被人迫服下絕毒藥物化骨消元散,神智早已昏亂不清,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馬君武轉臉望去,只見白雲飛嫩紅的臉上,隱隱透現著倦容,秋水念怨,眉梢帶愁,言來幽幽如訴,不禁心中一酸,長長嘆息一聲,正待說幾句感謝之言,忽然心中一凜,暗道:
我既對鸞師妹那般決絕,豈能對白姑娘言笑如常,讓別人看在眼中,豈不要罵我馬君武是負心移情之人,急忙轉臉他顧,不再向白雲飛瞧一眼。
白雲飛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神情,知他心中蘊藏了無比的痛苦,萬語千言,不知從何說起,想起宵來所見之事,直似萬箭鑽心。
山風吹飄著藍小蝶披肩的藍紗,吹飄著四個白衣美婢的衣抉,十雙圓亮的眼睛,一齊投注在白雲飛的身上。
她抬頭望了藍小蝶和四婢—眼,舉手理理鬃邊散發,緩步繞到馬君武前面,按奈下心中紛亂的思潮,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心中很痛苦,不過,你不能那樣對待鸞妹妹,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