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人口數的增長也比過去更迅速。在距今10000年至2000年的8000年中,人類的人口數從532萬直線上升到13300萬,與舊石器時代
100萬年中的人口增長數相比,約增長25倍(見圖2“世界人口的增長”)。
人口的增長不是普遍的,而是有選擇性的。正如前文所述,在技術革新中領先的各民族,其人口的增長也遙遙領先。因而,就象從前的人類勝過並取代了他們的原始祖先那樣,現在的農人勝過並取代了狩獵者。“勝過”並“取代”的確切過程可能如下:由於實行組放型農業,各村莊很快受到了逐步增長的人口壓力。於是,過剩的人口散佈到周圍新的地區,在那裡開墾土地,建立起新的村莊。他們和當地居民的關係因當地環境而異。如果這些地區有一些邊沿地帶不適宜農業移民們開發,那麼當地人就可以把這些地方當作避難所,使自己生存下來。非洲的情況就是這樣,那裡曾廣為分佈的俾格米人和布希曼人被分別擠到了茂密的叢林地帶和荒涼的沙漠地區。北美洲的情況也是如此,那裡曾廣為分佈的操綬綬尼語的印第安食物採集者受普韋布洛農人們的排擠,而不得不離鄉背井。(見圖4“狩獵者的後撤”和圖5“農人的擴張”)。
農業移民和當地人之間還有另一種型別的關係,即共生關係。迄今仍在剛果森林區盛行的情形便是這方面的一個例子。那裡過漁獵生活的俾格米人向耕種土地的黑人提供肉類、蜂蜜和其他森林產物,再從黑人那裡接受作為報等的穀類和鐵製武器。因而,這兩個種族能夠和平共處,並保持各自的特點。
農業移民和當地食物採集者之間最常見的關係是相互通婚,彼此逐漸融合。當人口壓力又逐步形成時,新的混血兒居民便又向新的地方遷移,進而又與那裡的當地人通婚,逐漸融合。農業技術和農作物就這樣被傳播到很遠很遠的地方,而在農業最後到達的那些地方出現的人,則成為其種族型別與最早的創始者完全不同的人。因之,儘管小麥、牛、輪子和犁發源於中東,然而把這些東西帶入中國北部的移民卻是純粹的蒙古種人。農業由中東向西傳入歐洲,由大草原傳入非洲南部時,發生了與上述情形類似的遷移和異族通婚。今天存在於尚比亞南部的黑人與布希曼人的混血兒就是對後者的一個證明。
一夥又一次的遷移使農業傳播到全球各地。遷移的最後結果是,1O000年以前組成全體人類的狩獵者,到公元100O年時,減少到僅佔人口的1%。職業的轉變轉而又導致種族的變動。全球種族分佈圖表明,10000年以前,高加索種人、蒙古種人、黑人、布希曼人、俾格米人和澳大利亞種人這六個種族之間大致是平衡的。(見圖3“全球種族分佈。’)但到公元1O00年時,這一平衡遭到了劇烈的變動,此變動有利於從事農業的蒙古種人、高加索種人和黑人,而不利於仍過漁獵採集生活的布希曼人和俾格米人。澳大利亞種人之所以能維持原狀,只是由於他們居住在與世隔絕的島嶼上,還沒有被任何從事農業的人發現。這些島嶼直到18世紀時才被歐洲的探險者發現。當這一發現遲遲地但終於來臨時,島嶼上不幸的土著居民遭到了更加悲慘的結局。
農業革命對種族的影響在非洲撒哈拉沙漠以南地區和東亞表現得最為明顯。東亞地區的蒙古種人犧牲散居各地的俾格米人和澳大利亞種人的利益來向四面八方擴張,從而為他們今天在人口數量上佔居壓倒其他所有種族的優勢奠定了基礎。同樣,非洲的黑人享有農業和鐵製工具給他們帶來的種種好處,他們衝出原來居住的大草原,穿過雨林地帶,擴張到非洲南部。於是,非洲的黑人、布希曼人和俾格米人到公元前4000年還一直保持的相當合理的種族平衡,到公元1000年時,從根本上遭到了有利於黑人的破壞。從整體上綜觀全球,農業革命對種族的影響是,給束了長達數千年的種族平衡,建立起一直持續到今天的蒙古種人、高加索種人和黑人的優勢。
第二編
歐亞大陸的古代文明(公元前3500-1000年)
我們從第一編中已知道,農業革命是人類成為真正的人之後所取得的第一個重大成就。如果太空中的觀察員將行星地球置於監視下,定期報道他所注意到的地球上的種種發展情況,他對農業的出現大概會作這樣的描述:
迄今為止一直靠採集植物和狩獵動物生活的兩足人類,現在開始精心地培育某些植物和畜養某些動物,來生產自己的食物。以這種新方式生活的一群群兩足人類,其數量的增長是不均衡的。他們正在某些地方定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