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便很少有人再敢來此地,這座坊市逐漸變得荒涼,成了專門面向蠱師的一座坊市。
躊躇了片響,羅拔還是準備進去看看,打探一下那石龍的訊息,若是打探不到訊息,再另尋他法。
他暗暗警惕了起來,暗運靈力佈滿周身,謹防中招。稍一沉吟,再取出一面暗紅如血的令牌,別在了腰間。
這令牌約半個巴掌大小,他對外露出的那一面上,紋刻著八首大蛇的圖騰,正是那妖神殿的標誌。雖然這令牌與他神魂並不契合,但這須得仔細檢視才檢查得出來,若只是拿出來唬唬人,卻是足矣。
他展露一身六重天修為,從空中落下,緩緩步入了坊市中。
正如他所料,裡面悽清冷寂,街道上瀰漫著淡藍色的霧氣,見不到幾個身影。在街道的兩旁,多是緊閉的房門,隔了幾間,才有一家店鋪開著。
透過霧氣看進去,店鋪裡面有些暗沉,偶爾見得一個個人影端坐在櫃檯後面,露出一張詭異的面孔。
街道上偶爾見得幾個人影,都是裹著黑袍,匆匆從霧氣中走來,匆匆從他身邊走過。路過他身邊的時候,有幾人腳步頓了頓,陰鷙的目光從兜帽底下探了出來,帶著幾分不懷好意,落在了羅拔身上。
那目光陰冷,刻毒,宛若實質,令羅拔感到了些許不適,似乎被他們盯上一眼,都會有中蠱的危險似的。
這幾人一感應到羅拔的修為,目光再在那面令牌上一掃而過,便像是突然失去了興趣,加快了步伐,迅速離去。
一路走去,從兩旁的店鋪中不斷有目光探來,在他身上掃過。
羅拔走得心驚膽戰,他在魔門地境中也混跡不少時日了,也算見識了不少,可從未在任何一個坊市中,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這些人的目光肆無忌怠,若不是因為他一身六重天的修為,還有那妖神殿的令牌,恐怕早就有人下手了。
若他們是尋常魔修,羅拔倒也不怕,可偏偏盡皆是以詭異而出名的蠱師。
他壯了壯膽,尋了幾處店鋪,打聽了一下那石龍的訊息。他自稱是石龍的朋友,向他們打聽聯絡他的方法。
一連問了好幾人,皆是一無所獲,這些人態度冷漠,不是緘默不語地搖頭,便是冷冷地吐出一句不知道,似乎極為抗拒外人。
羅拔眼見無望,只能出了坊市,準備前往附近的大坊市,去聽風閣打探。聽風閣可不僅能打聽各種靈藥寶物的訊息,只要能付得起價錢,同樣能夠尋人。
飛出去一段距離,他忽然感到身字尾上了幾道身影,他心中一凜,霎時轉身,目光警惕地掃去。
空中不見半個人影,他目光往下探去,在下方茂密的樹叢中逡巡一番,忽地瞳孔一縮,瞥見其中一棵大樹上,樹幹如同水波一般扭動了起來,迅速凸起,變幻成了人形。
此人從古木內裡走出,身著一件寬大的紅黑兩色道袍,兜帽寬大,將面目罩得嚴嚴實實。
旋即,從兩側的樹幹上,又有兩道人影鑽出,一個是身形魁偉的大漢,上身裸露,暴凸的肌肉上,佈滿了道道猙獰的傷口,雙臂上纏著一道鎖鏈,在鎖鏈的那一頭,是一顆碩大的,長滿釘刺的鐵球,看起來猙獰無比。
另外一人,則是個衣著暴露的女子,年約三十來歲,相貌有幾分豔麗。
兩人的氣息都在築基六重天左右,從樹中鑽出之後,便恭恭敬敬地侍立在那身著紅黑兩色道袍的修士身後。
乍一看,羅拔就發現了他們的不對勁之處,這兩人看似極為正常,與尋常修士無異,但仔細一觀察,便能發現他們神色略顯僵硬,雙瞳隱隱泛著一抹赤紅之色,閃爍著宛若野獸一般的兇光。
羅拔暗暗一驚,頓時明白過來,這兩人該是中了蠱毒,被蠱師給控制了。
而那身著紅黑兩色道袍的修士,應該便是蠱神宗的弟子。
羅拔霎時警惕了起來,往後退了一段距離,遙遙地與這三人對峙。
“你是何人?”沉默了一會,那蠱神宗弟子抬起頭來,從兜帽底下露出半張臉龐。神色有些陰鷙,更塗抹著邪異的圖紋。
“在下乃妖神殿弟子!”羅拔微微蹙眉,回答道。
“我不是問你這個,我自然知道你是妖神殿弟子……我問的是,你為何要打聽石兄的訊息,據我所知,石兄根本沒有你這樣的朋友,說!你是不是來尋仇的。”這蠱神宗弟子冷聲道,帶著質問的語氣。
羅拔頓時一揚眉,暗道這倒是湊巧了,雖沒打聽出石龍的訊息,可卻引出了個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