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他輕嘆了口氣,露出一絲落寞之色,淡淡道:“你可以走了!”
聞言,羅拔立時怔了怔,有些愕然。
不遠處,華千山飛掠而來,焦急道:“爹!怎麼能放他走,快發動大陣,殺了他!”
“混賬!還不都是你鬧出來的事!”玄月宗主回頭便是一聲叱喝。
“爹!不能放他走啊!”
“我意已決,休得多言!”玄月宗主一擺手,右掌上那一枚戒指登時亮起,下一刻,籠罩島嶼的水幕便緩緩落下,露出朗朗晴空。
羅拔微一蹙眉,心中倍感古怪,看玄月宗主方才的態度,分明是鐵了心要將他留下,雖然一時失利,但身為一宗之主,還能調動島上大陣,無論如何都沒有放過他的道理。
他稍一沉吟,便一拱手,轉身飛掠而去。
離了玄月島,他取出黑鐵令牌,放出了彩星。
彩星四下一張望,登時歡撥出聲:“終於擺脫那群混蛋了,好人大哥,你送我回去吧!你不是答應過我了嗎!”
羅拔無奈道:“我什麼時候答應了,倒是你啊!他們來抓你,你就不會躲嗎?害得我這麼辛苦!”
“我……我沒他們那麼厲害嘛!”彩星一撅嘴,有些委屈道。
羅拔失笑道:“你當初怎麼會想到來飛星海的,這裡全是修士,個個碰到你,都想要你的七竅玲瓏心!”
“我……”彩星語氣一滯,細聲道,“我聽說飛星海挺好玩的,所以就跑出來了,可誰知道,事情會是這樣的啊!”
說著,她抬起頭來,咧嘴一笑,抓住了羅拔的手,搖晃了一下,“嘿嘿!這不是還有好人大哥你嗎!你就送我回去嘛!”
“得得!送你回去不是不可以,不過得等我到了金丹再說!”羅拔道。
“金丹?那不是還得好久!”
“沒錯,我現在是七重天,若是不出意外,還得個幾年吧!”
“幾……幾年?”彩星立刻跨下臉,一副頹喪的表情。
“反正就是這樣,你若是想要讓我送你回去,就得等我到了金丹之後再說,否則免談!”羅拔道。
“可是……幾年也太久了吧!”她嘟囔一聲。
片刻後,她忽地雙目一亮,驚喜道:“好啊!好啊!只要好人大哥你願意帶著我,好人大哥你好像很厲害,有你在,那些修士就不敢打我的主意了,這樣我就能好好地遊玩了。”
“這……也好!不過你一切都得聽我的,知道了嗎?”羅拔斟酌片刻,還是答應了下來。
“一定!一定!”她急忙點頭。
羅拔看了她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就欲飛去。
就在這時,他眼角餘光瞥到遠方的天空出現了異狀,一道雷光而來,所過之處,黑雲滾滾,遮天蔽日而來。
閃電裂空,如銀蛇狂舞,盡數被那道雷光吸收。
此情此景,分外詭異。
羅拔心中一凸,登時預感到不妙,再將靈力灌注雙目,仔細一看,便見在那道雷光之中,隱約可見一道身影,雖然看不清面貌,但這等能撼動風雲的滔天兇威,無疑是個金丹級高手。
稍一沉吟,想起方才玄月宗主反常的舉動,他便恍然大悟,旋即臉色大變。
一宗之主,又豈會簡單,應該是顧忌自己的身份,不敢親自下手,準備借他人之手來對付自己,以此人來的速度之快,怕是剛出關之時,就已經將訊息傳了出去。
而眾所周知,自己的敵人就那麼兩個,一個是冥府的君無邪,另一個則是惡蛟島的瘟雷公,看這異狀,無疑更像是瘟雷公。
此地距離惡蛟島甚遠,但以金丹修士之能,施展些手段,還是能趕到的。
意識到這點後,羅拔身形一沉,就要往下落去。
他雖能戰假丹修士,但假丹與金丹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層次,即便自己全盛之時,也擋不住瘟雷公,更何況此刻體內靈力空虛,若被追上,那只有死路一條。
剛落下去幾丈,忽然想起彩星,抬頭一看,見她還愣愣地杵在那兒,便無奈地嘆了口氣。旋即,迅速衝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下拉去。
“還愣著幹什麼,快跑啊!這傢伙是來追殺我們的!”
羅拔大吼一聲,取出黑鐵令牌,道:“快進去!”
彩星有些懵,怔了怔,才反應過來,迅速竄入令牌之中。
羅拔一頭扎入海中,默唸口訣,使出離水遁遠去。
在一處幽深海域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