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刻意控制了靈火的威力,因而這百寶囊才沒有被燒成了灰燼。
他將東西收好,懸立半空之中,四下掃視了一眼。在神識的探查下,他大致能感應到周圍禁制的方位,四面八方之中,唯有一個方向沒有設下禁制。
他頓時重重舒了口氣,肩膀亦軟了下去,臉上浮現一抹輕鬆之色。
再次祭出火雲葫蘆,伸手一招,那條白蛇便飛了過來,繞著他盤旋了幾圈,接著用那腦袋蹭了蹭他的手背,一副親暱之色。
原先這條白蛇不過手指粗細,在吸收了地脈火蓮的力量之後,如今膨脹了十數倍,粗如手腕,長約六尺,其境界更是突破到了築基二重天,可謂是初顯猙獰。
若是靠它單打獨鬥,也不過堪比築基四重天修士,但與他聯手,使出功法中記的招式,便可爆發出驚人的威力來,就比如“星怒”這一招。
以羅拔目前的修為,還遠遠不夠催動如此強大的靈火力量,唯有借真炎白龍之力,方可使出。
不過這一擊威力雖大,但也不是沒有代價,對於他本身靈力的損耗,還有白龍力量的損耗都是極大,無法過多使用。
他將白龍吸了回去,將葫蘆懸掛在了腰間,等會兒恐怕還要用到。
出了禁制的包圍圈,他盤算了一下,覺得應該還有點時間,便尋了個隱蔽的地方,佈下幻陣,開始打坐恢復靈力。
大約一刻鐘之後,他重新出發,前往遺蹟中央之地。
路上不時見得有靈光從四方飛來,落到前方那座壁立千仞的巍巍雄峰之上。舉目遠眺,可見在懸崖之上,依著山勢分佈著一片殘破的宮殿,按照那規模,定然是雲魂宗的主殿無疑。
愈漸接近這片宮殿,便聽得震天的喊殺聲與法寶對撞的轟然聲從上方傳了過來,似乎正爆發著一場劇烈的戰鬥。
羅拔徑直往上升去,剛超過懸崖的高度,還沒來得及看清場中的情形,就突然見得兩道靈光爆射而來,將他驚出一身冷汗,還以為是有人殺過來了。
可是躲閃之後,再凝目看去,卻見在那廢墟之上,盡是一片混亂的場面,到處是修士捉對廝殺,而方才那兩道靈光,恐怕只是戰鬥的餘波,差點殃及池魚罷了。
羅拔頓住雲光,仔細掃了一眼,發現大多是魔門修士對上了仙門修士,正殺得不可開交。場中混亂如廝,一時間根本找不到西城家的人。
他皺了皺眉,也不進入廢墟之中,只是繞著懸崖飛了一圈,終於找到了西城家的蹤跡。
在廢墟之前的廣場中間,正爆發著一場驚人的戰鬥,金色的劍光遊走如龍,裹挾著凌厲無比的劍氣,正在與一個巨大的紫色***對轟著,其上罩著一層紫焰神雷,正是西城家最出名的紫月天輪。
毫無疑問,這定是在西城正博與範書劍之間爆發的戰鬥。
羅拔盯著看了一會,旋即目光四下游移,很快在混亂的人群中發現了那西城正豪。
這西城家的瘋子正通體罩著一層紫焰,揮著一杆紫電大錘,矮小的身形如同一道電光一般,在廣場上四下衝撞,如入無人之境。
他瘋狂大笑著,姿態狂放而囂張,霍然一錘子敲碎一名仙門修士的靈盾,將其震得吐血,倒飛出去,旋即他暴衝而上,一爪探出,扣住了那仙門修士的眼眶,生生將一對眼珠挖了出來。
霎時,鮮血如虹飛濺,淒厲的慘叫響徹整個廣場。下一刻,又被轟然的打鬥聲淹沒。
那仙門修士匍匐在地上,捂著雙眼,渾身顫抖著,痛苦地哀嚎。鮮血如泉湧而出,順著臉頰流下,染紅了衣襟,分外怵目驚心。
西城正豪一手握著那兩顆森白眼珠,手上鮮血猶有溫熱。他神色森然,眼中跳動起了一絲興奮之色,似乎看著眼前這仙門修士痛苦哀嚎的樣子,便令他感到極度的興奮與快慰。
——一時間,這張醜陋而粗鄙的麻子臉看起來越發猙獰,宛若森羅惡鬼。
驀然,他手掌狠狠一捏,將兩顆眼珠擠爆了開來。旋即,臉上掠過猙獰之色,一錘揮出,便毫不留情將那仙門修士的腦袋轟爆了開來。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那顆大好頭顱便如瓜果一般,炸裂開來,紅白之物在巨大的衝擊力之下,飛濺出去兩丈之遠。
失去腦袋的屍身抽搐了幾下,頹然落地,殷紅的鮮血自那血肉模糊的脖頸處洶湧而出。
目睹這一幕的仙門修士登時駭得面無人色,飛身退了出去,唯恐被這西城家的瘋子給盯上。
即便一些六重天的修士,也面露驚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