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有人叫道:“此話可是當真?若是我真殺了此人,那他身上的靈火怎麼辦?”
西城正博笑道:“靈火乃是無上之寶,憑你們的本事,恐怕也無法奪取,化為己用,還不如交予我西城家,到時定然補償你們更合適的寶貝!”
“好!還請西城兄謹記這番話……為了大好前程,我天煞真人就趟一趟這番渾水!”
說話間,有一黑袍老者從人群中掠出,面露陰狠之色。
又是幾聲哈哈大笑,接連有兩道身影竄出,將羅拔的退路切斷。
“這等大好機會,我憐花公子又豈能錯過!”一白麵公子輕搖羽扇,悠然自得道。
“你這摧花公子,臭不要臉的,幹嘛非要跟我爭!”一名灰袍壯漢不滿地冷笑。
“嗬!你才臭不要臉,你這臭屠夫!”憐花公子拈了個蘭花指,面露嫌惡之色。
有這幾人帶頭,剩下一些搖擺不定的修士登時露出意動之色,紛紛站了出來,加入到圍堵的隊伍中。
羅拔環視一圈,便用力一咬牙,暗叫糟糕,這些人中大多是築基五六重天,不少還是築基後期的修為,即便有腐心丹,想要衝出去也是極難。
他看著四面八方射來的兇狠目光,聽著那些叫囂的聲音,罩在袖袍底下的手掌輕輕一震,便握上了一枚漆黑的丹藥。
翕動嘴唇,唸誦上幾句咒言,掌心的丹藥便逐漸瓦解開來,化作一蓬漆黑的霧氣。
這腐心丹在模樣上,甚至是御使法門上,都極為類似於化骨冥丹,但威力可就天差地別,腐心丹最多能擊殺普通的後期修士,而以眼下這般被圍困的局面,恐怕最多擊殺一兩個築基後期,根本就於事無補。
唯一的生路,就是先發制人,挾毒丹之威,迅速突破包圍,方能成功逃出去。
思及此處,羅拔便霍然轉身,足下一點,朝懸崖那一邊爆射而去。
擋在那一邊的修士登時露出興奮之色,各自呼喝一聲,便紛紛祭出法寶,怒轟而來。一瞬間,靈光如雨點般罩下,帶來漫天呼嘯的破空聲。
羅拔身形騰起,叱喝一聲,便一揮袖袍,黑氣如雲煙般湧出,化作一面盾牆,擋在了身前。
那些靈光與黑氣一觸,便被腐蝕得一乾二淨,而那些法寶本體轟來的,則被黑氣纏上,發出滋滋的響聲。
霎時,響起一片驚呼。有人哎呦一聲慘呼,驚叫道:“我的法寶!”
人群登時大亂,羅拔挾著毒丹之威,徑直往前闖去。
“哪裡跑!吃俺一刀!”霍然,一聲驚人爆喝,旋即那灰袍壯漢祭出一把巨大的屠刀,伸手一甩,便化作一道金光激射而來。
此人乃是築基後期的修為,雖然這法寶看起來粗鄙不堪,像是一把割肉的屠刀,但氣勢卻是不凡。
而在另一邊,又有兩名築基後期修士祭出法寶,怒轟而至。
羅拔伸手一揚,黑氣狂湧而出,一卷那三道靈光,便聽得三聲悶哼,一道靈光徑直湮滅,另外兩道靈光瞬間黯淡,折返了回去。
然而黑氣亦是消散了不少,被四面八方湧來的靈光逐漸消耗著。
隨著毒霧越來越少,羅拔的防禦開始變得捉襟見肘,有些力不從心。終於,有道靈光突破了防禦,轟在了他的後背上,將他打得一個趔趄,往前撲了去。
幸好的是,他運起了金身法門,雖然全身五臟六腑一陣翻滾抽搐,咳出幾口鮮血來,但至少還活著,否則這一擊就能要了他的命。
他狠狠咬著牙,強撐著身子,凝聚起僅剩的毒氣,一往無前地衝了過去。
前方懸崖已是遙遙在望,他御使毒氣擋下正面射來的十來道靈光,猛地一躍而起。
他用僅剩的一點靈力,招出那頭青鳥傀儡,著他在空中盤旋一圈,躲避開一道道靈光,旋即衝出了懸崖,驟然往下俯衝,電掣而去。
風聲在呼呼咆哮,充斥了耳畔。他整個人趴在傀儡之上,只感到渾身一陣虛弱無力,而在後背之上,更是火辣辣地刺痛,像是有烈火在灼燒著他的血肉。
視線有些模糊,耳畔更是不斷轟鳴。他感到糟糕極了,而轉過頭往後看去,發現那些修士鍥而不捨地追了過來,很快就要將他趕上。他心知以此刻的狀況,定然跑不過這些傢伙,還不如直接下去,用遁地符逃出他們的視線,再變幻形貌,方能逃脫追蹤。方才在山峰之上,卻是無法使用遁地符。當下操控傀儡,徑直俯衝而下,在墜落地面的那一刻,他收起傀儡,捏碎了掌心的符籙,化作一道靈光,竄入了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