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伸出,虛虛一握,便有一股無形之力湧出,包裹著那血袍修士,緩緩浮了起來。
餘榮瘋狂掙扎著,苦苦哀求,臉上的五官扭曲成了一團,涕泗橫流。他緩緩浮到了與那黑袍人持平之處,一觸及那對冰冷的眼神,他便生生打了個寒顫,驚懼不已。
“放開餘榮!”這時候,一聲爆喝響起,旋即有道道破空聲掠來。
轉頭看去,卻是另外一名舵主帶著手下教眾,呼喝著衝了過來。
“快點放開我們舵主,敢動我血神教的人,你不想活了?不要以為有凝脈修為就了不起了,此地有我血神教兩大護法,還有神使大人,敢動我們舵主一根毫毛,你就死定了!”在那人群中,有人厲聲呼喝道。
“沒錯,放開他!不然有你好看的!”那名舵主面帶冷厲之色,高聲喝道。
黑袍人默然不語,目光來回逡巡,將身前這些兇惡的嘴臉盡收眼底。旋即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一抹森然的笑意,“就憑你們,也想救他?”說著,目中綻出一縷精芒,手掌重重一握,身前那飄浮的身影頓時扭曲了起來,像是被無形的手掌憑空擠壓。
伴隨著喀嚓喀嚓的骨骼碎裂聲,以及淒厲的慘叫聲,這段身軀扭成了麻花,接著驀然爆開,化作漫天血雨飛散。
“你……”那舵主勃然大怒,露出一抹狠戾之色。其後眾人齊齊一驚,旋即亦是怒不可遏。
“你什麼你,我看你們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等到你們的護法來救,你們自己的小命都已經不保了!”黑袍人語氣淡漠,話音還未落下,便是往前重重一踏,伸出手來,輕輕一握,便有一名血神教眾驚呼一聲,掙扎著飄了起來。
手指捻動一下,再是重重一握,此人便被一股無形巨力擠壓成了一團,接著膨脹開來,炸作漫天血雨,飛濺了身旁那群血神教眾一臉。
他們怔了怔,看著那緩步踏空而來的黑袍修士,忽然臉色大變,眼中浮現惶恐之色。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快跑啊,接著所有人呼啦啦地轉身,倉皇逃竄而去。
黑袍人化作一道流光,暴衝而上,所過之處,刀光如電,鮮血飛濺如虹,伴隨著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在這強橫的力量之下,他根本碰不上一合之敵,完全是如入無人之境。
轉瞬間,便有二三十名血神教眾隕落,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剩下的血神教眾驚惶地呼喝著,往門口方向逃去,企圖向那鐵頭陀以及屍王宗的一眾長老求救。
這一番驚人的動靜,自然很快引起了這些人的注意,鐵頭陀看得怒火中燒,裸露的身軀之上,霎時暴起層層金光,幻化作蛇蟒的形狀,在周身旋繞,更襯得他威勢凜然。
“何方鼠輩,敢傷我血神教的人!”他長嘯一聲,身形爆射而出,如同一道流星般激射而來。
一掌轟出,便有巨大的掌印幻化而出,如同一堵銅牆鐵壁一般壓來。氣勁湧動之間,直如驚濤駭浪一般。
黑袍人夷然無懼,反而速度暴增幾分,將那偃月大刀高舉過頂,重重劈下,便是一道驚天刀罡浮現,怒斬而去。那驚人的刀氣,似若要斬破天穹。
轟然一聲巨響,刀罡與掌印相遇,霎時華光四射,猛烈的衝擊波驟然擴散出去,掀起彌天颶風。
下一刻,一黑一金兩道身影穿破了硝煙,在半空中相遇,一個金身強悍,一掌一拳皆是老辣,蘊含剛猛勁道,足以摧金裂石,另一個靈力磅礴,刀罡凌厲,卻是絲毫不弱。
一個金身罡氣化蛇蟒,另一個刀罡化銀龍,不斷地碰撞,糾纏,在空中炸開璀璨的華光。
從天上打到地上,再在白骨荒原中一路打去,掀起漫天塵煙。旋即,又是從地上打到了天上,廝殺得難分難解。
這鐵頭陀乃是兇名赫赫之輩,所謂盛名之下無虛士,一身實力著實非同小可,算得上是凝脈初期中的一流高手。
而西秦霸王生前乃是名絕世武者,武道天賦驚人,在化作鬼魂之後,修煉了在這白骨荒原中找到的一門功法,踏入修行之境,因而才能在短短五百年中,以魂魄之體成就凝脈,一身實力亦是強橫。
本來作為魂魄體,有著各種先天不足,雖能擊敗先前碰上的那些普通的凝脈修士,卻絕非眼前這鐵頭陀的對手,但在通靈附體之後,有了羅拔的身體作為體,便抹去了這些不足,能與這鐵頭陀鬥個不分上下。
“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真沒想到竟會在這裡遇上你這麼一個高手!”鐵頭陀放聲大笑,渾身金色罡氣不斷暴起,凝作一條條猙獰的蛇蟒,糾纏於雙臂之上,一拳拳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