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自從和老夫人在花園一遊後,整日裡便心事重重的,萬瑾瀾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每日陪她說話逗趣。
她回京後只歇息了一日,每日便和府中的姑娘們一道進學。
按照規矩,她及笈之後就不用每日按部就班的再學這些了。
府上請的都是女夫子,教的是能悅耳明目、修身養性的琴棋書畫以及茶藝。
她倒是盼著,趕緊及笈,結束這種日子。
小半月之後,臨江郡王府上送來了謝禮。
萬瑾瀾在老夫人那,還收到了一副貴重的赤金紅寶石的頭面,還說是康平縣主特意專門送給她的。
雖然得了謝禮,但老夫人還是因水匪事件對她進行了說教,讓她以後少出頭,循規蹈矩些。
萬瑾瀾能怎樣,自然是好聲好氣的答應並態度誠懇的認錯啊。
老夫人雖然將人訓戒了一番,但對萬瑾瀾,也是疼愛的,又從紅木匣子中拿出一對極品的羊脂玉手鐲。
萬瑾瀾美滋滋,要是三房的萬瑾玉知曉她私下裡從祖母這得了一對極品的羊脂玉手鐲,可不得嫉妒的紅了眼睛。
萬瑾瀾笑眯眯的說道:“我就知道祖母最疼我,要是瑾玉妹妹看到了,可要鬧祖母了。”
萬瑾玉也就比她小了幾日,便要一直叫她姐姐,光是想想這點,她就美的慌。
一旁安靜坐著喝茶的沈卿看著這幕,心內嘆了一口氣。
她無法理解老夫人的疼愛。
同為女子,婆母應當和她一樣,不希望自己的夫君納妾。
老公爺不曾納妾,婆母過的什麼日子她都看在眼裡。可婆母當年卻非要給她夫君張羅妾室,又是什麼道理?
她不忍能怎麼辦?
索性夫君即便納了妾,也從沒做出過寵妾滅妻的事,對她一如既往,但她知道,納妾前,納妾後是不一樣的,至少她的心境是不一樣的。
婆母明明給大姑娘找了個好人家,為什麼對疼愛多年的瑾瀾這般?
公府已經夠富貴了,何必摻和進那些事?
若只是老夫人一廂情願倒也還好,若是公爹也是這種想法,沈卿光是想想,頭就大了。
這些日子沈卿心情鬱郁,她無法反抗婆婆的決定,便將希望都寄託在了鎮國公的身上。
老公爺的六十整壽,身為人子的鎮國公,自是要回來,不過也要上摺子經過皇帝允許,是以她們母女二人才會提前回來。
老國公壽辰那日,鎮國公府賓客盈門,住在隔壁的萬家人都來了人。
萬瑾瀾今日穿著一身鵝黃的衣裙,她膚色白皙,穿什麼顏色的衣衫都鮮妍俏麗,頭上那根墜著淡粉色珍珠的步搖也異常顯目。
這種成色的珍珠可不易得,還是從前貴妃姑母賞了她一小盒,母親拿去做了首飾。
萬瑾瀾和萬瑾玉走在一處,特意把帶著羊脂玉手鐲的手臂湊到她面前,“你看,這可是祖母送給我的壓箱底的好東西。”
你沒有吧,嘻嘻!
萬瑾玉哼笑一聲,睨她一眼,“你好好看看,我耳上這是什麼。”
一對淺綠色的貓眼石耳墜墜在萬瑾玉白皙的耳朵上,正因為萬瑾玉的動彈而輕輕晃動著。日光落在上頭,閃著晶瑩璀璨的光,如水波般盪漾著,晃著了萬瑾瀾的雙眼。
萬瑾瀾輕咳一聲,“瑾玉妹妹,學的規矩都去哪了,再提醒你一遍,該叫我一聲姐姐。”
話落,萬瑾玉就跟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炸起毛來。
須臾後,她笑著踮起腳在萬瑾瀾耳邊小聲,說道:“妹妹要恭喜姐姐,及笈後很快就會定下親事。”
萬瑾瀾有些詫異,定親是必然的啊,只是祖母定的是哪家啊?人什麼樣啊?
“你知道是誰?”她難免好奇。
要是萬瑾玉知道,她可就得生氣了,憑什麼她快定親了,她本人竟然不知道。
萬瑾玉哪知道是誰,不過是想用定親的話頭鬧萬瑾瀾一個大紅臉。
可這萬瑾瀾就是個不知羞的啊,竟然還問她是誰。
“回去問你母親,我只是從我母親那聽到了三言兩語。”
二人說著,帶著丫頭去了接待女眷的大院落。
男客和女客自是分開的,不過中間也就隔了一座小橋,隔著柳樹和蓮池,仔細張望,能看到對面的情況。
萬知景應安陽公主的要求,去喊妹妹,轉個彎走到廊廡下,便聽到身後有人喊救命。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