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掀開了江畫的襯衫,動作小心輕柔。
很快,傷口裸.露出來。
整齊的兩排牙印,凹陷出滲著血,兩顆犬牙咬得最深,一片白膩的面板上,猙獰的傷口顯得非常礙眼。
越歌很少見的皺起了眉,但江畫彆著頭,完全沒注意。
“怎麼樣?很嚴重嗎?會留疤嗎?”江畫眼睛都閉上了,問的戰戰兢兢。
半晌,越歌斂下神色說:“不會,不是很深。”
秦揚沒有想象中咬得重,看起來嚇人,其實只是表面破了皮,江畫反應那麼大,純粹是因為他痛覺神經敏感而已。
“呼,那就好。”
越歌熟練地消毒上藥,藥水刺激的江畫一抖一抖,另一隻胳膊撐著床鋪,只露出繃緊的精緻側臉。
他不知道,他現在的樣子就像一隻受了傷的、脆弱的任人宰割的幼崽,既可憐兮兮,又可愛得讓人更想欺負一通。
越歌上藥的動作很輕,每次江畫顫抖,他就會停下來讓江畫適應,上藥的時間被拉長,在那些中場間隙,眼眸會稍稍偏移,停駐在鎖骨抑或頸部的線條上,偶爾不經意,也會掃見一點若隱若現的紅纓。
但他眼波平靜,就像只是單純在觀察什麼。
五分鐘後,老師還沒回來,越歌將棉籤扔進垃圾桶,細緻貼上了大片的創可貼。
“可以了。”越歌囑咐:“這幾天不要沾水。”
江畫試探著動了動肩膀,問:“那洗澡呢?”
越歌將藥品放回原處:“沾水可能會留疤。”
江畫一驚,趕緊搖頭:“那我不洗了!”
“天氣這麼熱,會變臭的。”
“那我在家不出門,就不會流汗。”
越歌臉上閃過一抹笑意:“買些防水的創可貼。”
“...為什麼不直接說。”
江畫有種被耍了感覺,但一想到白蓮花的屬性,又狐疑自己可能想多了。
越歌可是朵瀕臨絕跡的白蓮花,就算現在對他可能有點成見,應該也沒到耍人的地步。
上完藥,江畫正想穿衣服,越歌突然抬手滑過創可貼,江畫疼得一縮,一臉奇怪地看他,越歌卻很自然地拉上襯衫,甚至一顆一顆替他繫好了釦子。
江小少爺被人伺候慣了,也沒覺得不自在,只覺得白蓮花可真貼心。
藥都上完了,再在醫務室待著也沒意義,秦揚咬人的事學校不可能無視,越歌決定帶江畫去找老師,但江畫磨磨蹭蹭地,一直不站起來。
江畫問:“你說那壞東西會不會再外面等著咬我。”
被關在漆黑櫃子幾個小時,江畫這兩天在家裡睡覺都開著門,然而這個陰影還沒消除,轉瞬對狗又有了陰影。
越歌眸色一沉:“害怕?”
“我不怕!”他漲紅了臉,嘴硬道:“我怕他?!我就是...”
後面的話小的誰也聽不見,越歌很理智地分析:“不會,老師應該知道了,會看著他的。”
“他為什麼咬我?”江畫怎麼想都委屈:“我都不認識他。”
“他還未成年,就留下了案底,成年後會遇到很多問題,應該是不滿這種結果。”越歌語氣淡淡:“但改變不了。”
江畫似懂非懂,垂頭嘟囔:“可明明是他先找我麻煩的...”
“嗯,不怪你。”
“真的?”
“真的。”越歌抬起江畫的下巴:“你沒做錯什麼,走吧。”
白蓮花認真的神情很難讓人不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