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眾人頷首。
當夜各人皆早早睡下。
第二日,各人起得也甚早,開啟房門,便見著了候在房門口的小二,洗漱水、早點等竟是早就備好了的。於是各自在房中梳洗了,用過早餐,取了包裹準備上路。
待得出了客棧門口,幾人又是一怔。
門前大道上立著八匹高大的駿馬,黑白紅黃各色皆有,神駿非凡,一望便知是腳力極佳的寶馬。馬前原牽著馬的馬伕見客棧走出的人後,皆躬身施一禮,然後放開韁繩離去,留下門口怔愣的幾人。
“想來皆是七少所備吧。”明二揭去迷霧。
眾人恍然大悟。
“七少就是大方!”宇文洛當下讚道。
“此子甚是細心周到。”宇文臨東也由不得笑道。
洺空含笑點頭。
寧朗眉開眼笑,心底裡如讚了自己般的歡快。
鳳裔看一眼明二,神色依舊漠然。
宇文渢沉默不語。
“你們還站在這幹麼,本少準備的這幾匹馬還不錯吧。”蘭七清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然後微風拂過,一道淡黃的影兒閃過眼前輕飄飄的落在一匹赤紅色的駿馬之上。
幾人見之不由眼前一亮。
晨光稀淡,駿馬如赤雲朝霞,雲霞上託著燦目驕陽。
蘭七今日一身淺黃衣衫,髮束於金冠再長長垂下,如墨色絲綢飄揚於晨風中,碧眸如星亮,笑綻春日芳華,“我們上路吧。”揚鞭縱馬,一道赤霞載一抹黃煙瞬間飛逝。
明二飛身落於白馬之上,揚眉笑道:“躍馬江湖,逐日追風,才是兒郎本性。”話落,白馬已展四蹄,絕塵而去。
宇文渢緊跟著躍於馬上,一揮馬鞭,也飛馳而去。
“唉呀,他們都走了,寧朗我們快追去!”宇文洛一見三人眨眼便沒了影兒不由急了。
“好。”寧朗歡快的應道。
當下兩人也躍上馬背,縱馬追去。
只留下了鳳裔、洺空、宇文臨東三人。
“年輕人……”宇文臨東嘆一句。
“我們也走罷。”洺空笑道。
於是三人上馬,飛奔而去。
這一路上,年輕一輩的你追我趕,比駿馬,比騎術,比身法,更比武功,踏過煙霞暮日,拋落青山江河,揮灑豪情意氣,許多日下來,竟絲毫不覺辛苦,反是滿懷歡暢。而宇文臨東、洺空兩人則不緊不慢的跟在他們後面,看著前邊的奔趕嬉鬧,既是欣慰又是感概流光易拋。至於鳳裔,一直默默的落在最後,看著最前方那道驕影。
九月二十四日,八人便已到英州臨海的宛城。
一到宛城,他們由不得又一次感概蘭七、明二辦事周到。人還未到,所有的船隻、行裝早已備妥,人手、嚮導早已等候於此,一切皆已是井然有序,只待他們人到便可揚帆出海。
洺空欣慰之餘,心中卻又升起隱憂,望向蘭七、明二的目光便帶了那麼一點惋惜。
只不過,他們原先擔心人太多這一點倒是多慮了。
三千高手盡喪東溟海中,無論此訊息是真是假,都足以震懾一些人,都足以讓許多的人望而卻步。所以宛城並未聚滿武林英豪,至二十五日,原定第二批出海的人大都未來,
對此,寧朗很是生氣不解,宇文洛氣憤之餘卻是隱隱明白,而洺空、宇文臨東、明二、蘭七等卻未有絲毫驚異失望,仿似一切皆是理所當然的。
這世間,人並不若其所言的英勇無畏俠肝義膽,人心第一位的,乃是自己。
但也來了一些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人。如秋橫波、花扶疏。
秋橫波領著長天山莊的二十人,只對洺空說一句話:“爹爹在東溟海上,活見人,死抱屍。”
洺空沒有勸阻也沒有撫慰,只是沉默頷首。
花扶疏則帶來了花家十衛,她道:“本來爹爹要來,扶疏阻止了,扶疏若尋不回哥哥,也要東溟島上無子無兄。”
宇文臨東聽得這話,暗暗吃驚,怎麼這麼柔美的一個女子,說話忒地煞氣。
列熾楓也來了,他沒有任何話,只是所有人都明白他來的原因。再如何痴於刀,他依是人,血脈之情未斷。
上次英山比武為列熾楓刀氣所傷以至未能跟隨師傅第一批出海的梅鴻冥也養好了傷來了。
商憑寒來了,金闕樓也來了,黑道中江九天來了,艾無影來了,申嶺來了……以及那些無門無派的江湖高手。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