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能聽見彼此的思想,但是隻是當你們變成狼的時候,對嗎?”
“是的,就和你的吸血鬼一樣。”他氣憤地說道。
“愛德華。”我糾正他道。
“當然啦,當然啦,這就是我究竟是如何瞭解山姆的感覺的。如果他有選擇的話,他大概不會告訴我們所有的一切。實際上,這是我們所有人都討厭的事情。”他語氣中的恨意突然變得更加犀利了,“這很討厭,沒有隱私,沒有秘密。你感到恥辱的一切事情都擺在別人面前,一目瞭然。”他顫抖著說。
“聽起來很恐怖。”我輕聲說道。
“有時候,在我們需要通力協作的時候,這也很有幫助。”他不情願地說道,“很久以前,有一次當某個吸血鬼越界跑到我們的領地上,勞倫特讓我們很開心。如果卡倫家族上個星期六沒有擋住我們的道兒的話……哈!”他呻吟著說,“我們本來可以抓住她的!”他的拳頭因為生氣緊緊地握成了一團。
我退縮了,我為賈斯帕或艾米莉可能受傷已經夠擔心的了,但這種擔心根本無法與想到雅各布要對抗維多利亞時使我感覺到的恐慌程度相提並論。埃美特和賈斯帕是我能夠想象到的最堅不可摧的人了,雅各布還是溫暖的,相比之下他還是人類,會死亡。我想到雅各布面對維多利亞,她那鮮豔的頭髮飄浮在她那貓一般的臉孔上……我感到一陣戰慄。
雅各布表情好奇地仰視著我的臉:“不過,難道這不是你一直所處的狀態嗎?你的頭腦裡一直有他?”
“噢,不,愛德華從來都沒法進入我的頭腦,這只是他的希望而已。”
雅各布露出迷惑不解的表情。
“他聽不見我的思想,”我解釋道,我的聲音在舊習慣的驅使下變得有些沾沾自喜,“對他而言,我是唯一的例外,我們不知道為什麼他不能。”
“真奇怪。”雅各布說。
“是的,”我的沾沾自喜漸漸消失了,“這可能意味著我的大腦有些問題。”我承認道。
“我已經知道你的腦子有問題了。”雅各布咕噥道。
“真是多謝啊!”
太陽突然從烏雲中蹦了出來,這倒是意外的驚喜,水面上波光粼粼,我不得不眯起眼睛。周遭所有的一切都改變了顏色——海浪從灰色變成了藍色,樹木從深橄欖色變成了明亮的碧玉色,彩虹般絢爛的鵝卵石像珠寶一樣熠熠生輝。
我們斜視了一會兒,調節一下眼睛。這裡鴉雀無聲,只有海浪發出的低沉的咆哮聲在庇護下的海港四周迴盪,海水拍打著使石頭互相摩擦發出輕柔的碾動的聲音,以及海鷗在高空盤旋發出的叫聲。這裡非常安靜。
雅各布坐得離我更近了,他差不多斜靠在我的胳膊上,他是那麼溫暖。過了一會兒,我抖落身上的風雨夾克,他在喉嚨深處發出一絲心滿意足的聲音,把臉靠在我的頭上。我能感覺到太陽曬熱了我的面板——還以為這不會有雅各布那麼溫暖——我懶散地想到要過多久我才會燃燒起來。
我心不在焉地把右手扭到身體側面,注視著在陽光下發出淡淡的光芒的傷疤,那是詹姆斯留下的。
“你在想什麼?”他輕輕地問道。
第43節:暮光之城·月食(42)
“太陽。”
“嗯,真好。”
“你在想什麼?”我問道。
他自顧自地哧哧笑了起來:“我想起你帶我去看的那部白痴電影,邁克·牛頓看到什麼都嘔吐不止呢。”
我也大笑起來,很驚訝時間是如何改變我們的記憶的。以前這一直是令人壓抑,令人迷惑的。那夜之後許多事情都變了……而現在我能大笑了。那是在雅各布知道自己傳承的真相之前他和我一起度過的最後一個夜晚,最後一個人類記憶。現在回憶起來,卻變得不可思議地令人愉悅了。
“我想念那一切,”雅各布說道,“以前我們相處是那麼簡單……一點兒也不復雜,我很開心我的記憶不錯。”他嘆了嘆氣。
當他的話激起我的記憶時,我的身體突然緊張起來,他也感覺到了。
“怎麼啦?”他問道。
“和你那不錯的記憶有關……”我離他稍遠一些以便看清他的臉。這一刻,有些令人迷惑不解,“你介意告訴我星期六早上你做了什麼嗎?你想的東西令愛德華心煩意亂。”心煩意亂不足以確切地描述那時的情景,但是我想要個答案,所以我想最好不要一開始就把事情講得那麼嚴重。
雅各布的臉露出豁然開朗的表情,他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