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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中秋那日,沈湛的話:“你記得,不該染指的不要染指,連想也不要去想。否則……”

他的好哥哥,不惜這樣的欺騙,就只為了讓他絕了這個念頭!?光影晦明不一,灑在他的臉上,滿是憔悴。

燕王府之中,不過只有楚含岫一個正主兒罷了。新婚三日,原本就該回門,只是她的家遠在千山萬水之外,故此也只是回了驛館,面見了皇兄楚昀。

楚昀一襲長衫,健碩之中又是分外的儒雅,銳利的目光上下打量過妹妹,無奈一嘆:“手上的瘀痕,好些了麼?”楚含岫擰了擰手腕:“臣妹並非是那等嬌弱的女子,不足為慮。”頓了頓,目光又直視著其兄,“皇兄你猜,燕王知道了那事,如今是什麼樣了?”

楚昀唇角一抿:“你說了?”楚含岫含著淺笑:“為何不?沈湛能做到的事,難道沈澈不可以麼?同樣都是嫡子,同樣都是出使楊國之時見到的夏未晞,憑什麼,什麼東西都是沈湛的?太子之位也罷,沈澈並非是那等功利心極強的人,只是夏未晞那頭,只怕心中不悅得很呢。”

楚昀目光深沉起來,阿凰……想到那夜,他尾隨含岫,卻見含岫鐵了心要殺阿凰,情急之下,才出手傷了含岫。

再怎麼嫉妒,他也必須承認,只有在沈湛身邊,才能見她笑得那麼美。

楚含岫看了一眼其兄,見其目光深沉如海,心中早已明白,也不願戳破,垂眉道:“皇兄不日便要啟程回北齊,臣妹只怕不能相送了。”楚昀靜默片刻,道:“只要你好好的,為兄心中就安生了,也不必你相送。”

楚含岫只是輕快一笑,眉目間還是冰冷。從楊墨死的那刻起,她的眸子,只怕再也不會有溫度了。

待楚含岫回到燕王府,便見自家的陪嫁侍女落痕緩步而來,與之如出一轍的神色,低眉在其耳邊低語幾句便退開了。楚含岫靜默頷首,緩步向著沈澈的書房而去。

他的書房本就是極為素雅的佈置,一盆蘭草,許些畫軸高掛,若非是其中瀰漫著酒氣,這裡倒真是一個凝神靜氣的好去處。桌案上伏著一個男子,很是憔悴的模樣。楚含岫眉間輕蹙,旋即轉身道:“快些備水,伺候王爺沐浴。”

桌上男子聽見聲響,抬頭,原本梳得一絲不苟的長髮已有幾綹懶洋洋的垂在光潔的額頭,雙目之中的血絲訴說著疲倦。楚含岫目光微微一凝,上前一福:“燕王殿下。”

沈澈怔怔的看了她好久,才揚起如往昔一般的笑容:“王妃。”楚含岫不顧他一身酒氣,上前攙扶著,聲音低低的,魅惑極了,“冤有頭債有主,王爺何必因為別人故意為之的事兒來懲罰自己呢?”

沈澈目光渾濁不堪,像是沒有聽。楚含岫也不再說,扶著他出了書房。那陽光灑在臉上,沈澈覺得恍如隔世般,頗有幾分恍惚。候在門外的貼身內侍也上前扶住沈澈:“爺,您別這樣,什麼事兒不能好好的?”

沈澈看了他一眼,輕輕一笑,迎著陽光,滿是一種恍惚。

待到沈澈沐浴完畢,換上一件清爽的長衫,墨玉般的長髮被髮箍束著,滿是一種俊朗在其中。出門便見楚含岫立在門前,嬌小的身軀,眉目間雖是冷冽,卻是自己從未在女子眼中見過的英氣。心下一凜,暗自讚歎不愧是北齊敢隨軍上戰場的公主。

楚含岫並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靜默的看著他上前一福:“王爺。”沈澈歉意笑道:“為夫的這般,倒是叫王妃見笑了。”楚含岫朗然道:“王爺多慮了,臣妾並非是那等女子。往日隨軍,什麼沒有見過呢?”頓了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沈澈不覺一笑,轉眸看著那金燦的陽光,無聲一嘆。心中還是悽楚,阿凰……轉瞬,便聽聞內侍來報:“王爺,陸大人來了。”

沈澈微微一怔,頷首:“我曉得了。”

夜中,沈湛獨自坐在書房之中,看著桌上的密摺,一雙眸子平靜得好似暴風雨前的大海,燭焰映在其中跳動。擱下密摺,他不免揚起一抹輕笑,撫掌三聲,屋中便已然多了一個人。

那人一身黑衣,似乎要隱匿在夜色之中,恭敬的一揖:“太子殿下。”

沈湛分外淡然的看向他:“你繼續盯著,一有異動便向我彙報。”那黑衣人“是”了一聲,又聽沈湛淡然道:“側妃那裡呢?”

黑衣人的回答平板無聲:“側妃那裡一切安好,並沒有什麼異常,每日的飲食也是由太子殿下派去的專人打理。”

沈湛看著燭光,目光忽的一沉:“沒事就好。”又看向黑衣人,“下去吧。”

黑衣人恭敬頷首,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