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去景山鎮那天路上,他便將剩下的幾兩銀子全都交給了馮初晴。並說了日後只需要每個月給家裡交回去*兩銀子就足夠的,多餘的都讓馮初晴幫他收著。馮初晴想了想袁漠他爹和他妹子的表現,算是預設了他的安排。但想著男人身上沒錢成什麼事,順手又還了一兩銀子給他揣著零用。
這兩日袁漠去鎮上和泥水匠收拾房子重新粉刷,馮初晴還以為這銀子都已經花出去了,沒想到竟然還多出了幾十文錢。
見馮初晴把銅錢撥得叮噹響,袁漠心裡就發慌。忙又道:“我這兩日在四叔手底下的匠人裡幹活也不是白乾的。四叔給我開了三十文一天的工錢,那個……我請了他家兩個哥哥吃茶,所以就沒多少了。”
這人還算有救。竟然知道請人吃茶。馮初晴前天和昨天都忙著整理屋子和繡品繡架,想了想,道:“今天從止馬壩回來後,我和你一起去鎮上吧。”
“不行。你別去幹活,又髒又累的。你想要弄成什麼樣子儘管和我說就行。”袁漠可捨不得馮初晴一身細皮嫩肉在大太陽底下曬著,再說了,裝修那邊都是一群大老爺們,大熱天的一個個都光著膀子。萬一被馮初晴見著也不好嘛。
“誰要去幹活啦,監工還不成嗎?”馮初晴好笑地將銀子重新塞進袁漠幹活要拴的腰帶兜裡,“回孃家呢是我的事情。就不用你的銀子啦,你也別太節省。現在有逗趣堂那邊的活兒,一個月二三十兩銀子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刨去給你妹妹的那些,剩下的你也該好好犒勞下自己。”
“弄房子的銀子是你給的銀子,我得還給你。”馮初晴有她的堅持,袁漠也有他的堅持。媳婦不要他賺錢養活已經夠鬱悶的了,難道他還會佔媳婦的便宜。生怕馮初晴再說這些讓人心裡不舒服的話,袁漠乾脆先拿了揹簍走出了房門。
馮初晴低笑了句“德行”,起身看了下屋子,出門鎖了房門,正遇上拿著雙鞋墊又往隔壁院子跑的袁月,忍不住問道:“小月,昨天下雨不是把爹屋裡的衣裳弄溼了嗎?你不洗了再出去?”
“是弄溼了又不是弄髒了,還洗什麼,這天氣幹了不就好了嗎?”袁月滿不在乎的揮揮手,轉向門口的袁漠:“爹說想吃九隴縣張麻子的滷雞,你們回來的時候記得帶兩隻。”
“哦,好。”對於袁月的要求,袁漠向來都只會說好,也習慣了回答這個字。馮初晴初來乍到可不管那麼多,“小月,不對啊,我前天和昨天在家要去看爹的時候你才說爹在我們敬茶那天早上受了風寒犯咳嗽怕過了病氣給我,這受了風寒的人哪裡能吃滷味?你這不是害他老人家嗎?再說了,就算是爹要吃滷雞,這天氣一隻也儘夠我們一家子吃兩頓了,幹嘛要買兩隻?”
馮初晴一直覺著哪裡不對勁,嫁進來三天,除了成親那天和敬茶那天早上,她就沒見過這個名義上的“公公”。她都說了癱瘓的人成天躺在床上時間長了腿腳會萎縮,身上會起褥瘡,人還會因為缺鈣虛弱;袁漠不在家,讓袁旭和袁月扶著出來曬曬太陽。誰知道袁旭支支吾吾說不會,袁月更是說她居心不良想要袁久方的咳嗽加重。後來馮初晴又想到敬茶那天早上見到的袁久方除了行動要人抱之外,別的地方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也就沒再要求袁旭兩個再怎麼折騰袁久方了。
本來嘛,袁月要是嘴饞說一聲,不就是一隻三四十文錢的滷雞嗎,她又不是捨不得。偏偏袁月要打著袁久方的旗號壓榨袁漠,馮初晴就有些打抱不平了。
“爹的咳嗽都好得差不多了為什麼不能吃?就是因為爹病了兩天嘴巴里沒味道所以才要多吃點他喜歡的吃的補一補,怎麼?不成啊?你怎麼這麼囉嗦!大哥,你當真是像芬姐說的那樣,娶個媳婦回來就是和我作對嗎?你看她對我什麼樣子。”袁月扶著通往隔壁院子的小門門框,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袁漠是見不得她這個樣子,但比起來不讓馮初晴受委屈才是袁漠如今一門心思鑽研的課題,當即撓了撓頭,“你大嫂是擔心爹吃了滷雞更犯咳嗽。你別多想,也別對你大嫂這樣。”
“怎樣嘛我?爹拉扯我們三個長大不容易,就這麼點念想……”袁月眼一瞪,就要巴拉巴拉將袁久方是怎麼辛苦拉出來說一遍以喚起袁漠心底的愧疚。不曾想她話才剛起了個頭,馮初晴反應更快,看了看天色,“哎呀,不成,得出門了,不然待會兒沒馬車坐了。”
說完,馮初晴就衝著袁月攤開了手:“小月,家裡你當著家,你哥要去我們家回門,你得給我錢打酒割肉!有剩的回來時我會給你捎半隻滷雞回來的。”
袁月捂緊了錢袋往後一跳:“我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