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黑妞藏身的那堆木材突然鬆動,最上層的木頭開始往下滾,一人合抱粗的木頭要是砸在小女孩身上後果可想而知。正在一旁的袁漠在千鈞一髮之際上前用後背頂住了木材並將周黑妞拉得遠離了危險區。
但脫險後的周黑妞發現。袁漠背後的衣裳被粗糙的樹木磨破了不說,他的背上也是一片鮮血淋漓;她嚇得不知所措,可袁漠卻只是皺著眉頭去和洪大山說木頭垮了被砸到了,結果洪大山看著他後背的破衣裳還抱怨了一番。
小姑娘那時候心裡頭害怕,事情也不敢和別人說。本來打算私底下拿自己的私房錢賠袁漠一件衣裳的,可那天袁漠師徒倆走得很早。
後面的第二年、第三年,每一年袁漠都成了周黑妞關注的焦點。直到後來洪大山在他師傅那被嘲笑得不像話發誓不做出成績後再不見師傅。周黑妞就沒見過袁漠了。
周峰林做生意很會耍小聰明,慢慢的有了銀錢。可惜子孫運不怎麼樣。只有周黑妞一個女兒,怕自家事業旁落,留了周黑妞到十八歲發現自己的確生不出孩子後才開始放話要給周黑妞找個物件招贅。
也是緣分,話說出來之後。周黑妞竟然又見著袁漠了,四處找人一打聽,才知道了袁漠的情況。周峰林這時候都還有私心,他不想袁漠拖著一家子人要周家幫著養;就因為這個,周黑妞第一次讓袁韋氏提親後才會停了一陣子,等她說通了周峰林重提此事時,袁漠又已經另娶她人,這叫周黑妞情以何堪?
再後來,周峰林聽說袁漠在鎮上竟然有房子有鋪子。腸子都快悔青了,私底下沒少支招讓周黑妞“採取行動”,。這才有了之前袁韋氏和袁芬上繡鋪來的一幕。
坐在馬車上聽完了周峰林因為疏忽闖禍的前因後果後,馮初晴心裡也不平靜。倒不是為周峰林的運氣叫遭,而是袁漠曾經說過的法子。為什麼傢俱要拆掉門窗甚至牆壁才安放進去?
馮初晴想起袁漠給自己做傢俱時都以小巧精緻為主,甚至還用尺子量過房門大小以改變床柱尺寸;難道,就不能將傢俱拆開然後到屋裡頭組裝嗎?
還有上樓!槓桿原理沒發現之前,運送東西到高處絕對是個難題。但對袁漠來說。做繅絲機的時候都能製造出小型槓桿,難道就不曾想過還可以將東西放大到能夠安放在房屋走廊上嗎?
趁著兩人一道去商家送穗兒。馮初晴便將自己的猜想一一說給袁漠知曉,見他一臉沉吟之色就知道他聽進去了,且在思考其中的可行性。
有周黑妞在,馮初晴一點都不放心袁漠一個人跟著去知州府,忍耐著身體不適,三人又趁著天還沒黑,從知州府偏門進了那個放傢俱的四合院。
九隴縣的縣尉和那個犯了錯的管事兩人竟然都在,周峰林也被放出來正站在傢俱三大件中欲哭無淚,臉上和手上青紫,顯見在牢中吃了不少苦。
“哼,你們以為找了個大個子來就能把東西從地上抬到二樓去嗎?本官告訴你,若是明日還是不能把傢俱安放好,就是本官放過你,知州大人也定然饒不得你。”縣尉看上去年紀並不大,卻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
馮初晴在心裡惡意猜測縣尉大人其實比知州年紀小,這樣送女兒做妾的人真是毫無節操可言,她一點兒都看不上。自己做事情不謹慎還要把責任都往別人身上推,渣極了!
“大人,這位是小的師侄,他師傅技高人膽大,一定能想出好辦法的。”周峰林扯著有些疼痛的嘴角,上下打量了一番袁漠的健壯身子,像是在衡量袁漠能不能直接就將傢俱一個人給背到二樓去。
“爹,袁大哥人真好,一聽說你有事,連鋪子都顧不上開了就趕緊和女兒一起趕過來了。”周黑妞也立刻抓緊機會幫袁漠在自家爹面前刷起了好感值。
“這個……”袁漠有了馮初晴的提示,再來看了現場看了傢俱,心裡已是有了初步的構想,正想立時試試辦法管用與否,說了兩個字之後後腰突然一痛,熟悉的氣味熟悉的觸感舍馮初晴有誰?袁漠立即乖乖閉了嘴。
“這天都暗了,即使能想辦法怕也沒法子。不如明兒白天咱們再請了知州大人一起想想法子吧。我們累了一天,也該找地方歇歇了。”人要幫,事情要做,可不能白白讓別人撿了功勞去。馮初晴才不想袁漠又花心思又花力氣最後還不討好呢。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邊磨嘰!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知道個什麼?這些傢俱可是上好的梨花木,比一般的木頭重了許多,不趕緊想辦法安放進去誰擔得起這責任?周木匠,這就是你找來的幫手?早知道是這樣的廢物我就回九隴縣衙找來十幾二十個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