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麼會是他?”馮正柏努力回想袁漠的為人和長相,發現除了知道他是個實誠人之外竟然什麼都想不起。
“對啊,你要是想嫁,我知道就不下四五個合適的人家。就你們家那個滿夏哥,我看他對你……”餘姚氏也覺不看好袁漠,在她心裡,馮初晴就算是二嫁,那也是該配一個條件好些的。可沒等她把後面的話說完,馮初晴就趕緊看了眼門口,跺腳埋怨道:
“德祿嫂子可別亂說,人家滿夏哥是我們家世交,別弄得到時候朋友都沒得做。”
馮初晴可不認為常滿夏就是良配,他那樣的家境那樣的性格,以她的性子非得急死不可。袁漠的不一樣,雖然憨厚老實了點,但只要她開口。他指定連想都不想就會聽話照做。況且,她和袁漠根本就是權宜之計好不好,常滿夏怎麼能行?
馮正柏和馮廖氏面面相覷,馮初晴以前就是那種認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掰不過來,現在她說話做事比以前乾脆多了,估摸著這事情說再多的話也犟不過她後頭的一哭二鬧三上吊。嘆了口氣,馮正柏揉揉太陽穴:“那你也用不著這麼急啊?人家媒婆都還沒上門。你就知道連成親的日子都定下了?這麼急。嫁妝要怎麼準備?”之前嫁給商洛馮初晴就是這樣子,現在再來一次,馮正柏覺得壓力很大啊。畢竟現在沒有父母在堂頂著了。
馮正柏這是鬆口了,馮初晴眉眼一彎,掰著手指頭把她早就計劃好的行事曆都給報了出來。明天呢,餘姚氏就可以去景山村找袁漠拿生辰八字到止馬壩她家提親;到了六月六就把親事給定下來。那邊袁漠家裡肯定拿不出深像樣的聘禮。她們這邊呢現下也沒必要出什麼大件嫁妝,傢俱袁漠已經開始做了。總之呢,一切從簡。到了六月二十那天在景山鎮上擺幾桌酒讓兩邊親戚聚一聚就算完。
餘姚氏畢竟是個外人,馮家兄妹都定下來的事情她也沒法子多說,不過商量到後頭她還是想法子把餘德祿和馮正柏給支了出去。扯著馮初晴的肩膀小心翼翼問道:“初晴妹子,說吧,弄這麼著急。是不是揣著啦?”
“揣著?什麼東西?”馮初晴被她神神秘秘的樣子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後來看連向來畏畏縮縮的馮廖氏都一副驚愕模樣。不由急了,“到底什麼意思?”
“初晴妹子啊,大家都是過來人懂得你久曠的苦楚,只是你都沒想過跟了袁木匠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他能養得起你和肚子裡的孩子嗎?以後會不會就看輕你啊,你這點個子還不夠他一拳呢。”
餘姚氏苦口婆心的話馮初晴花了老半天才明白過來,頓時就捂著肚子笑了起來,“你們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我們才不是奉子成婚呢,你們就把心放肚子裡吧,你以為都像你們缺了男人不行。”
餘姚氏和馮初晴偶爾這麼開玩笑倒不覺什麼,馮廖氏卻是不怎麼習慣這樣的馮初晴,輕咳了兩聲,正色道:“初晴,這事情你要和那邊說嗎?”
她說的那邊便是馮正松和馮楊氏了,上次處暑還了馮初晴的生辰帖子之後兩家人連面都沒見過。馮初晴可不指望馮楊氏和馮正松能做什麼,撇了撇嘴,“我是不需要他那個長兄給我出嫁妝的,這事情我看回門的時候通知一聲便是。”除了餘姚氏和馮正柏兩家,止馬壩馮初晴可沒打算邀請任何人參加她的婚禮,反正都是假的,省得一年半載之後和離又招來閒言碎語。
自認什麼事情都算無遺漏,馮初晴的心情頗好,繡起手裡那副掛屏也是輕鬆愜意,還能有閒暇時間教餘三妹和餘四妹在輕薄的絲絹上繡簡單清爽的圖案,準備等六月二十過後開始製作團扇,以迎接六月底到七月初紅巖鎮的荷花盛會。
可她卻是漏算了袁家對這親事是否也像袁漠那樣充滿了期待。
也算馮初晴誤打誤撞找對了人,換作別的人到袁家非得被氣得吐血不可。話說餘姚氏也是一大早地就提著一籃子雞蛋到了景山村村口,望著比止馬壩還破敗的村子,餘姚氏心裡滋味一點都不好受,還好馮初晴也悄悄和她說了婚後不會生活在這裡,不然她轉身就走。
正在她東張西望的時候,周邊便聚集了幾個半大孩子,見她身上穿著不差,小孩子都嘻嘻哈哈站在邊上不肯走,大概是想看看能不能討著什麼吃食吧。
花了一把花生,餘姚氏順利地被人引到了村子最靠山的小院子前面,引路的小孩子還很仁義地上前叫了門,不一會兒袁月便開門讓她進去。
可問清了她是來給袁漠做媒的之後,袁月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轉身就出了院門,將她傻傻地晾在院子裡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最後還是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