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茶,放在夏衿面前,退了出去。
夏衿並沒有喝,只把茶杯攏在手上,兩隻黑葡萄一般的眸子靜靜地注視著夏祁。
“我不會有什麼想法的,你放心。”夏祁知道妹妹關心什麼,主動道,“訂親、退親是關乎兩個家族的大事,如果彭家是講究人家,不會為了這件事退親的。我也不希望彭家退親。”
夏祁點了點頭。
不管夏祁心裡是難受還是平靜,他能說出這番話,就說明他的理智大於情感,令人放心。
“爹和娘大概後天就能到京城了。那邊宅子進展很快,後天應該修繕得差不多了。爹、娘一到,咱們就搬過去。”她道。
“好。”夏祁回答得很乾脆。
說完這話,他猶豫了一下。
“還有什麼事?”
夏祁抬起眼來:“今天的事,我總感覺蹊蹺。那位劉姑娘會不會是故意走開,然後讓我跟岑姑娘孤男寡女在一起的?即便沒有後來的事,想來流言也會四起吧?”
夏衿很欣慰。
這兩年,雖然遇上什麼事她都會給夏祁分析一下,以訓練他的邏輯思維與判斷能力。但夏家自分家以來,人口太簡單,想要遇上點陰謀的事都很難,她一直擔心夏祁為人太單純。沒想到還好。遇上事情他也能看得出其中的道道,分析得也挺到位。
“放心,我會查清楚的。”她道。
如果夏祁不對岑子曼有意,她或許就會把自己的猜想跟岑家人說一說,便不管了,說到底這件事還是跟彭公子有關。她插手太過,等以後岑子曼和彭喻璋成了一家人。她這個多事的外人便不討喜了。
但夏祁既對岑子曼有情。而這件事似乎又跟鄭婉如有牽扯,彭喻璋脫離不了干係,那麼。她就得好好查查,好讓事情朝另一邊發展了。
雖然她口口聲聲說她地位太低,配不上蘇慕閒。但骨子裡,皇帝她都沒看在眼裡。所以她從不認為夏祁配不上岑子曼。
在夏祁人生觀、世界觀形成的最重要的時期。被她所影響。夏衿相信,說到對於女性的尊重。這時代沒有幾人能比得上夏祁。所以,岑子曼能嫁給夏祁,是她的福氣。
夏衿回到後院,天便漸漸黑了下來。她讓董方點了燈。準備看幾頁書,等大家都熟睡了再出去,然而剛翻了兩頁。她就將書給放了下來。
昨晚呆在屋頂的那人,現在又來了。
她吹熄油燈。換上夜行衣,然後坐著靜靜地聽屋頂的動靜。那人似乎認定了廳堂的那塊屋頂,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並不因她的燈滅有所改變,頗有些坐到天荒地老的架式。
夏衿將窗戶推開一條縫,然後一個翻身便上了屋頂。
今晚沒有月亮,星星卻佈滿天空。她收斂了氣息,繞了個彎,再輕躍到廳堂上面,便見一個熟悉的高大的身影,如一個思想者一般,手背擎著下頜坐在那裡,臉正對著她所住的廂房。
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聽到聲音,蘇慕閒倏地閃了過來,下一刻,一隻冰冷的匕首就抵到了夏衿脖子下面。
“不錯,有進步。”夏衿讚道。
聽到夏衿的聲音,蘇慕閒手上一鬆,將匕首收了回去。眸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重又在屋脊上坐了下來。
夏衿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了下來。望著滿天星星,她輕聲道:“你表妹的事,你知道了吧?”
“知道。”蘇慕閒的聲音低沉而又雄渾,充滿了男子氣息,“我下午聽到這事就過來了,然後我又去了一趟燕王府。”
夏衿訝然:“你去找了嘉寧郡主?她怎麼說?”
本來從安以珊身上是最容易查出真相的。因為不管是誰佈局,都得讓安以珊配合,而且她心機並不深沉,在她身上很容易得到答案。但燕王府那地方太危險,夏衿掂量了一下,不想為這事冒那麼大風險,所以放棄了。
沒想到蘇慕閒卻去了那裡一趟。
蘇慕閒很鬱悶:“她一口咬定跟她無關。而且……”他皺皺眉,“我想不出,攪了阿曼的婚事於她有什麼好處。”
夏衿也蹙起了眉頭。
這也是她想不通的地方。
她站了起來:“我要去鄭婉如那裡一趟,你要不要一起去?”
“鄭婉如?為何不是劉悅兒?”蘇慕閒奇道。
“劉悅兒只是一個棋子,能命令她的,只有安以珊。”夏衿道。
蘇慕閒想了想又問:“鄭婉如喜歡彭喻璋?”
夏衿讚許地看他一眼。能短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