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衿的進攻,反手朝夏衿抓來——所使功夫,則是從夏祁身上所學來的招數。
夏祁和岑子曼在旁邊一怔,隨即啞然失笑:這兩人。還真有意思。
於是夏衿使著岑家拳法,岑雲舟使著夏家招數,兩人一來一往地對練起來。
夏衿好久沒活動筋骨了。整日坐著裝淑女,裝得她骨頭痛,所以這一對練,頓時覺得神清氣爽,酣暢淋漓。因此她既不想讓岑雲舟贏,也不想讓他輸,只這麼拖著他,再一步步逼進,讓他把全身本領都使出來。兩人你來我往。煞是熱鬧,直打得難捨難分。勢均力敵。
夏衿這裡玩得高興,那邊既生她的氣。心裡又放不下的蘇慕閒從皇宮裡下了值,不知不覺中策馬到了宣平候府。打聽到夏姑娘和岑姑娘都在書房這邊,便過來了。結果一進門,就看到夏衿跟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戰在一起。兩人你踢我一腳,我揮你一拳,打的好不熱鬧。夏衿穿著一身石榴紅的襦裙,飄飄欲仙,煞是好看。蘇慕閒見了胸口一緊,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夏衿不願意嫁給他,難道是看中了岑雲舟這小子?
“住手!”他不由得高喝一聲。
岑子曼聞聲轉頭,看到是蘇慕閒,笑著招呼道:“表哥,你來了?”
來了外人,儘管是自己表兄,岑雲舟也不好意思再打下去,忙對夏衿道:“夏姑娘,咱們就到此為止吧。”說著,率先住了手。
夏衿正打得痛快呢,根本不想理會蘇慕閒。但岑雲舟停了手,她也不好硬逼著人家再打下去,只得也停了下來。但心裡有氣,不由得轉過頭去,狠狠地瞪了蘇慕閒一眼。
蘇慕閒卻仿若沒看到一般,走了過來,把她往後一扯,就像守護神一般擋在了她面前,對岑雲舟道:“表哥,如果衿兒有哪裡得罪了你,儘管衝我來。欺負一個弱女子,像什麼話?”
在場的幾個俱都睜大了眼睛。
衿兒?衝著他來?蘇慕閒這是個什麼意思?夏衿什麼時候跟他成了一家人了,要他來這樣幫她出頭?
夏衿頓時惱了。兩人相熟的關係既被蘇慕閒叫破,她也懶得裝模作樣了,沉聲道:“蘇慕閒,你什麼意思?我跟你沒那麼熟,衿兒豈是你叫的?”
蘇慕閒橫橫地看了她一眼,便再不理她,轉過臉去對岑雲舟道:“衿兒是我未過門的媳婦兒,我正打算皇上病好就去她家提親。如果她有哪裡做得不當的地方,表哥你衝著我來,不要為難於她。”
“未、未過門的媳婦兒?”大家都被這話驚得不輕,一個個睜著眼睛,傻愣愣地站在那裡。
還是夏祁這個作兄長的回神得快,將夏衿剛才那話稍一品味,便知道了她的意思,頓時將臉一沉,對蘇慕閒道:“武安候爺請自重。我們夏家雖小門小戶,卻也不是誰都能侮辱的。如果候爺再糟賤我妹妹的名聲,我夏祁非跟你拼了不可。不要以為你是候爺就可以胡亂說話!”
岑雲舟此時也回過味兒來了,眉毛一挑:“表弟,你自幼在寺廟裡長大,不知道女孩兒的名聲矜貴,雖情有可原,卻理不可恕。你跟夏姑娘沒有訂親,卻說這話,是敗壞她的名聲,讓她以後如何做人?還不趕緊給夏姑娘賠不是?”
說著,他抬起眸子來,環顧了院子裡一圈。雖院裡的下人都被打發出去了,他仍朗聲道:“剛才武安候的話,誰也不許外傳。要是讓爺聽到哪個私下裡亂嚼舌根,亂棍打死。”
蘇慕閒不是剛從寺廟裡回來,什麼人情世故不懂的毛頭小子了。他之所以說那句話,只是看到岑雲舟跟夏衿對打,心裡著急,生怕媳婦被人搶走,才口不擇言。
不過輸人不輸陣,他可不想認慫,在夏衿面前丟了面子。
他目光銳利地看了岑雲舟一眼,鼻子裡“哼”了一聲,道:“表哥不用喊了,這院裡沒下人。沒看清楚場合,我會這麼說話嗎?衿兒的名聲,我比誰都要看重。”說著他一拽夏衿的袖子,“走,我有話跟你說。”
夏衿將袖子一抽:“話我都跟你說清楚了。蘇慕閒,你到底聽不聽得懂人話,想要胡攪蠻纏到什麼時候?”
這時代最重門第,連羅騫那樣,原來只是一個從五品的府城推官之子,羅夫人就覺得夏衿只配給他做妾,更何況是蘇慕閒這個勳貴候爺?
所以夏祁下意識地便認為蘇慕閒想納自家妹妹為妾,妹妹拒絕了他,他就當著眾人的面胡攪蠻纏,壞了妹妹的名聲。
當下走上前去就擋在了夏衿前面,對著蘇慕閒冷冷地道:“候爺,我妹妹的話你沒聽清楚嗎?她與你,並無半分瓜葛。以後還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