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祁便將今天的情形述說了一遍。
原來,今天到了崔府。他們並未見到崔老先生。在等候的時候,羅騫就被人叫走了。只留下夏祁在那裡等著。足足一個時辰之後,才有人帶他去見了崔先生。崔先生叫他寫了一篇文章,又考校了他幾個問題,便點點頭,叫他隔五天來一次崔府。等他要離開的時候,羅騫才出現了,在他跟崔先生的對話裡,夏祁才知道羅騫竟然是崔先生的弟子。
“難怪羅公子能為你爭取到這樣一個機會。”夏正謙見兒子沒能拜在崔先生門下,頗為遺憾,安慰他道,“能得老先生指點,也是大福氣了,不知有多少人想要他指點而不得呢。你且得好好珍惜。”
“是,兒子記住了。”夏祁站起來恭聲應道。
“以後到崔府時要注意自己的言行,這位崔老先生,怕是在考驗你呢。如果你一舉在童生試中取得好成績,沒準還有機會成為崔先生的門下弟子的。”夏衿在一旁道。
“哦?”夏正謙眼睛一亮,“此話怎講?”
夏衿一笑:“不過是我的猜測,反正謹慎些總沒壞處。”
“這話在理。”夏正謙點點頭,對這話很是贊同。
他轉向夏祁:“你妹妹的話,可聽見了?”
“聽見了,我會注意的。”夏祁現在對於自己的妹妹,都有些盲目崇拜了。夏衿的話,他自然謹記在心。
待夏正謙往前面醫館裡去了,夏衿拉著夏祁到一旁,嘰咕起來。
“這不行。”夏祁聽她說了兩句話,就斷然拒絕。
夏衿一聽就急了,指控道:“你以前答應我的。”
“現在情況不一樣了。要是讓崔先生知道這件事,指點學問的事指定得泡湯。”夏祁嘟著嘴說道。
“呃,這倒是。”夏衿眉頭皺了起來。
她摸著下巴想了想,抬起頭一把抓住夏祁的胳膊:“我讓爹去。不過你也不能歇著。爹的性子你也知道,那就是個寧可少一事也不願多一事的。你不在旁邊說話,這事怕是鬧不起來。”
夏祁猶豫了片刻,只得答應下來。
夏衿一拍巴掌,站起來就往外走:“那行,我去安排。”
到了申末,醫館的病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夏正謙被夏祁拉著走出了醫館,一邊走嘴裡一邊還問道:“你打聽真切了?真有此事?”
“爹,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夏祁委曲地道。
夏祁一向老實懂事,夏正謙不知道他早已被夏衿帶壞了。跟著夏祁上了馬車,吩咐魯良道:“去北街。”
魯良應了一聲,啟動車駕,心裡卻十分納悶。那個地方,自家老爺從來不去,今兒個怎麼忽然心血來潮,想去那個地方,而且還帶著少爺。
到了北街,夏祁便伸出頭朝外面望,似乎在尋找什麼。待到一處叫水雲閣的樓前,他眼睛猛地一亮,急叫道:“停車。”
魯良將馬車停了下來。
“到了?”夏正謙掀開車簾,朝外面望去。
“爹,趕緊下車。”夏祁拉了夏正謙一把,便搶先下了馬車。
夏正謙的眉頭皺了皺,跟在夏祁後面也下了車。
他這腳下剛一站穩,就聽到兒子的聲音從前面傳來:“五哥,你竟然……你竟然……”
他抬頭望去,卻見夏禱站在一處青樓門口,胳膊還被一個清麗女子摟著。他望著這邊,臉上是一副驚愕的表情。
夏正謙眉頭一皺,問道:“禱哥兒,這是怎麼一回事?”
夏禱慌張地將胳膊從那女子懷裡抽出,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我、我沒有,我不是……”
夏祁似乎被驚呆了。夏禱這一說話,他才從呆滯中清醒過來,目光從夏禱臉上移到了水間雲的匾額上,再從匾額移回到夏禱臉上,驚奇地大叫起來:“你嫖妓,你竟然嫖妓!”聲音之大,讓人矚目。
“哪裡來的土包子,這般沒有見識。”那清麗女子將臉一冷,喝道,“文人雅士,飲酒尋歡,這叫風流。怎麼到了你嘴裡,就這麼不堪呢?”
夏祁沒想到竟然被一個青樓女子給罵了,臉漲得通紅。
不過他受夏衿的影響,性子堅毅許多。而且他知道今天是帶著任務來的,關鍵時候不能掉鏈子。
他也不理那女子,只看著夏禱道:“五哥,這事你怎麼說?”
夏禱此時也冷靜下來了,冷冷地看了夏祁一眼,走下臺階給夏正謙行了一禮,叫了聲“三叔”,便想上車走人。
小時候夏祁沒少被夏禱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