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不由得對她印象好了一些。在沈玉芳的追問下,不由得興致勃勃地介紹起準備要開的酒樓來。
夏衿不由得心虛地看了羅騫一眼。
跟岑子曼開酒樓這事,她並不準備瞞著羅騫。她覺得做朋友,一定要坦誠相待。她從這世上醒來,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羅騫對她的幫助最大。要不是有他,夏家分家絕對不會分得如此順利;沒有他借的本錢,她也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賺下一筆錢,可以用來開酒樓。即便是她現在住的宅子,也是羅騫名下的私產。為了顧全她的面子,他甚至找了個藉口低價租給他們,根本沒讓她知道這個人情。
雖然他開始的本意是要跟她合作,大家互惠互利。但他對她的好,對她的幫助,卻是實實在在抹不掉的。
所以對於開酒樓的事,她是準備找機會跟羅騫解釋一番的,卻不想竟然在這種場合讓他知道了。
然而羅騫正目望著自己面前的虛空,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眼眸深邃,像是沒聽到岑子曼的話一般。
一行人往前走著,沈玉芳跟岑子曼嘰嘰咕咕說著話走在最前面,沈玉婷拉著弟弟沈鴻飛跟在她們後面,夏衿錯開幾步走在岑子曼的右後方,而羅騫和蘇慕閒兩個年輕男子不好擠在女人堆裡,便落了幾步跟在了最後面。
“原先宣平候府家宴,並沒有見到蘇公子。想來蘇公子是近日才從京城來的吧?”羅騫主動找蘇慕閒攀談。
“嗯,是的。”蘇慕閒禮貌地點了點頭,“前日剛到。”
“我記得宣平候府在京城的親戚裡,只有武安候府是姓蘇的。不知蘇公子跟武安候爺如何稱呼?”
蘇慕閒似乎沒想到羅騫一下子就點出了他的身份,怔愣了好一會兒,才道:“現任武安候正是家父。”
“啊,你是武安候府家公子?”羅騫似乎又驚訝又激動,高高揚起的聲音讓走在最前面的幾人都聽見了。
蘇玉芳停住了腳步,詫異地朝這邊望來。
岑子曼的眉頭則皺了起來。
羅騫似乎並不知道自己的話引起了別人的注意,臉上仍是一副激動的表情,聲音依然高揚:“那不知你是蘇家大公子還是二公子?”
蘇慕閒莫名地看著羅騫,他不知道眼前這位為什麼這麼激動,像是見到了久違的親人一般,他順嘴答道:“我排行第一。”
“原來是候府世子,久仰久仰。”羅騫滿臉泛紅地朝蘇慕閒拱了拱手。
“你跟我家……”蘇慕閒試探著問道。
“我非常景仰令尊。”
“哦,原來如此。”蘇慕閒釋然。
當年天朝與鄰國不睦,他父親蘇青曾為使臣,以三寸不爛之舌說服鄰國皇帝,令兩國停止戰爭,互市友好。為此,皇帝特封他為異姓王。這事史書典籍裡都有記載。
“我聽說令尊身體不好,如今怎麼樣了……”羅騫又問。
“走吧。”岑子曼喊了沈玉芳一聲,轉身朝前走去。
一行人又繼續往前走。
而這一回,前面的兩人嘰嘰咕咕,後面的兩人也說得甚是熱鬧。
夏衿走在中間,時不時地應答著岑子曼問話,注意力卻漸漸放在了羅騫和蘇慕閒身上。
這兩人的對話,她怎麼越聽越不對呢?羅騫打著仰慕者的幌子,貌似在關心蘇父的情況,但話題一直不動聲色地往蘇慕閒本人身上引。蘇慕閒這個傻子根本沒有心機,三言兩語就被羅騫把底子給摸清了,還很快就把羅騫當成了至交好友。
這個羅騫,他想幹什麼?
岑家的鋪面,就在路口不遠處,一行人走了不到一盞茶功夫,岑子曼就停下了腳步。
“怎麼樣?這地段,這鋪子的大小,還合意吧?”岑子曼轉頭對夏衿笑道。
難得這位任性的大小姐,跟沈玉芳聊得熱鬧,一路還不忘照顧夏衿的情緒,時不時地轉頭跟她說上一句話,夏衿對她的印象又好了幾分。
“很好。”夏衿點點頭。
這鋪子是木結構建築,上下兩層樓,佔地面積不小,七開間,五進深,歇山頂,簷梁高築,斗拱宏大,樑上還畫著蘇式彩畫。在四周的鋪面裡面,顯得恢宏大氣,十分上檔次。
“這鋪子,原也是做酒樓的?”夏衿問道。
岑子曼點點頭:“正巧租期到了,那東家還想續約呢,聽說我要開酒樓,祖母就把那人打發了,昨晚連夜叫人收拾了一番,把鑰匙交給了我。”
說著,她晃了晃手中的銅質鑰匙。
有錢就是任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