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比其他人更敢說話。她問夏衿:“夏姑娘你剛給皇上請了脈,皇上龍體如何?”
“皇上已無大礙。只半個月未好好進食,身體虛弱些,調養上幾日便可康復。”
“如此甚好。”不光是杏姑姑,屋裡其他人也都喜形於色。
夏衿看了皇帝一眼。
看來這個皇帝還是挺得人心的,也不枉她辛苦一回。
“皇上您還是躺下吧,現在還不宜動彈。”夏衿見屋裡沒個主事的人,只得對皇帝道。
皇帝姓安,名叫鴻熙。安鴻熙聽了她這話,很是聽話地重又躺了下去。
“杏姑姑,皇上久不進食,需得慢慢調養。你讓人拿些米湯來,給皇上服下。再熬了昨晚開的藥來。”夏衿又道。
杏姑姑吩咐人去做了。
夏衿見安鴻熙躺上闔上了眼,屋裡沒有什麼她可做的,便對杏姑姑點了一下頭,轉身想要到偏殿去。卻不想在門口遇上了太后,只得陪著她又折了回來。
安鴻熙見母親進來,便重又坐了起來。
太后眼睛裡全是血絲,滿臉疲憊,顯是整夜都沒有睡。但看到皇帝醒了,精神似乎還不錯,她頓時疲憊全消,連聲囑咐兒子好好歇息,一切有她。
如此,夏衿在宮裡又呆了一天一夜,隔半天去給安鴻熙請一次脈,看著宮人給他慢慢增加飲食,直到第二天傍晚,太后才著人將她送出宮來。
宣平候已在宮門口等候多時了。除了他,等在那裡的竟然還有剛剛下值的蘇慕閒。
“走吧,先回家。”宮門口不宜交談,宣平候說了一聲,便讓丫鬟扶著夏衿上了車,他則和蘇慕閒騎馬,直奔宣平候府。
進了府,宣平候並未讓夏衿回後院去,而領著她進了前廳,對她道:“武安候有話要跟你說。”
夏衿轉頭向蘇慕閒看去。
蘇慕閒的立體分明的俊顏此時極為嚴肅,說話直奔主題:“你治好了皇上的病,立下大功一件。如果太后和皇上問你要什麼賞賜,你便要求他們重審邵家一案。”
夏衿心裡“咯噔”一下,嘴裡沒有說話,只用她那雙大眼睛茫然地望著蘇慕閒。
別是她猜想的那樣吧?
蘇慕閒見狀,解釋道:“你不是說你那師父姓邵,而且當年是因為家裡被抄,才被賣身為奴的嗎?我這段時間一直在查防此事。邵姓並不多見,所以線索雖不多,卻也查出了一些事情來。三十七年前,曾有一個將軍叫邵文廣,驍勇善戰極為了得。結果有人告密,說他裡通外國。先皇命人查探,從他書房夾縫裡搜出了與匈奴私通的書信來。先皇大怒,欲要殺他,幸得有人求情,又念及他屢建戰功,功過相抵,先皇便保全了他的性命,全家被流放到北邊極寒之地。”
蘇慕閒說到這裡,朝宣平候拱了拱手:“當年向先皇求情的,便是宣平候爺。”
宣平候撫須感慨道:“我跟邵將軍年紀差不多,又同在軍中任職,一起上過戰場,感情極為深厚。邵大哥的為人,我不說十分了解,卻也知之甚深。我覺得他不是那等裡通外國的叛國者,只是先皇深信不疑,我們也無可奈何,更無立場幫其翻案。你的醫術既是來自邵家,如今又用其醫術救了皇上一命,想來你去求情,皇上定能認真對待。”
“可、可是,邵將軍是武將,教我醫術的邵婆婆說她家是御醫,這怎麼會是一家人?邵姓雖不多見,卻也是有的呀。他們要不是一家子,那豈不是張冠李戴了?”夏衿結結巴巴地道。
當初她不過是為了給她一身醫術和武功找個出處,才胡謅了這麼一個邵婆婆。蘇慕閒說要幫她查邵婆婆家的事,她也只當笑話來聽,並不當真。夏家雖有一個邵婆婆,卻又聾又啞還不識字,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下人罷了。蘇慕閒哪裡去找這麼一個姓邵的被抄家的御醫來?
卻不想,他們還真找了這麼一個人,時間年齡還對得上號,她真是無語了。唯一一點不對的,是姓邵的是一位將軍,而不是御醫!
“我當初聽邵將軍提過,他妹妹善岐黃之術,嫁到了江南。”宣平候道。
“……”夏衿徹底無語了。
看來,合該邵將軍這一家子要翻案。否則,怎麼什麼都對得上號呢?
反正夏衿也不打算要什麼賞賜。
錢,她有。把臨江新區建好,幾萬兩銀子的賺頭是有的,她這一輩子都吃穿不愁了。更何況,她腦子裡賺錢的路子多的是,根本不愁沒銀子用。
至於地位,她雖然期望夏祁能有出息,以後做了官能護著她,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