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的。尤其是鄭大人這種手握實權、掌管官員命運的大官,他手下的一個管家就能夠讓下面官員極力巴結了。像羅維韜這樣的地方小官。實在入不得人家的法眼。
所以鄭家的這種情況,就極為反常。
“那時你問我,為何鄭家對我們那麼熱情。我跟你說,是宣平候會的面子。”羅維韜道。
羅騫點點頭。
當時羅維韜是這麼說的。
“其實,是鄭家看中了你,想讓你作鄭大人的侄孫女婿。”
羅維韜這話說得很舒緩,聲音也很輕柔,但聽到羅騫耳裡卻不亞於一聲炸雷。
他驀地挺直了身子,聲音都變了:“你是說……你能當上知府,是因為你答應了鄭家的親事?”
“當時還沒有提及親事。”羅維韜道。“當初宣平候老夫人來臨江時,你娘曾託她在京城給你尋一門親事。宣平候老夫人後來來信,給你說的就是鄭主事的女兒。不過鄭家想見一見你。所以我們才一同去了京城。”
羅騫的臉色更黑了:“所以我兩次去鄭府,是給人相看的?”
羅維韜長嘆一聲,點了點頭。
羅騫的臉色黑得能滴得出水來。
他冷聲道:“我明明告訴過你們,我要娶夏姑娘。你們竟然還要給我另外訂親?你們把我當什麼了?我就值一個四品知府官職?你們可別忘了,要不是夏姑娘出的主意,讓我刻印科舉文集,為你積累名聲;後又有她拿了狀紙,讓你上京去運作,即便把我賣了。你這知府之位也謀不到吧?現在你們讓我背信棄義,另娶他人。你們打算將夏姑娘置於何地?”
羅維韜嘆息道:“當時我不知道你要娶夏姑娘,也不知道夏姑娘有這樣大的本事。否則我定會支援你的。知府之位難得,可如果運作得當,不靠鄭家也是可以拿到手的。更重要的是,夏姑娘無論是才氣還是氣度,都不輸於男子。有她輔佐你,你的成就不是我這區區知府之位所能比的。”
他看向羅騫,目光裡充滿了歉意:“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今天宣平候老夫人來信,說鄭家已答應了親事,讓我們派人去京城提親。我們上京相看便已算是應了親事;我的上位又承了鄭家的情;這其中還有宣平候老夫人的面子。這門親,無論如何是不可能推託得了的。得罪了鄭大人,我此生止步於此倒也罷了,你這一輩子還沒開始,可就要被毀了啊!”
“我不怕。”羅騫眸子一冷,“中了進士,難道他還敢一手遮天,不給我官做不成?大不了派的官偏遠些。實在不行,這官不做也罷。更何況,他也不可能在那位子呆一輩子。鄭大人如今也有五十好幾了,我才十幾歲,誰熬得住誰?”
“騫哥兒,話不是這麼說的。咱們承了鄭家的情,卻過河拆橋,說好的親事忽然不認了。這事放在哪裡,都是被人齒冷詬病的。往後哪個上司還敢提拔你,又有哪個親戚朋友敢幫你說話?咱們要落得眾叛親離的下場的呀。為了個女人,你就忍心看著父母橫遭白眼?這樣的日子,你能過得下去?”
不待羅騫說話,羅維韜放緩了語氣,又道:“爹我是過來人,我明白你此時的心情。當初我父母給我訂你孃的時候,我也恨不得放一把火以洩心頭之憤。可當歲月過去,年少時的熱血不在,我才知道。男女感情不過是生活很小的一部分。男人的精力都在建功立業上,而非兒女情長。等你再過五年、十年,就能明白我今天所說的話。”
羅騫緊抿著嘴。冷聲道:“不管怎麼說,我是不會答應鄭家這門親事的。”
看著羅騫這油鹽不進的樣子。羅維韜心火直冒。
這個兒子,固執起來跟他娘一樣讓人生厭。
他壓下心頭的火氣,緩聲道:“我也不是讓你放棄夏姑娘。你執意要娶她,應該跟她是兩廂情悅的吧?她既然悅你,也不忍你為了她而自毀前程吧?你看,能不能去跟她商量一下,在名份上委曲一下她?只要你對她好,名份上稍微忍讓一下又何妨?”
羅騫抬起眼來。看向羅維韜,那眼神既銳利又冰冷,聲音也極低沉:“你是說,讓她做妾?”
羅維韜強忍著心頭的不適,點了點頭:“事到如今,只能這樣。總不能讓她作妻,鄭姑娘作妾吧?”
“呵……”羅騫忽然笑了起來,笑容極盡嘲諷之色,“打的倒是好算盤。只可惜,像夏姑娘那樣的人。智謀不凡、醫術高明、武功高強,於我而言是仰望的存在。她豈會給人作妾?爹爹您還是別作夢了。”
“她如果對你有情的話,不會太在乎這些的。女人嘛。都是這樣,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