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夏衿坐了一輛馬車。
路上,見一雙兒女都板著臉,一言不發,他只得沒話找話地對夏衿道:“你去找房的時候,秦老闆來了,聽到我說搬家的事,他不光不責怪,還極力寬慰我。說藥鋪的事不用我操心,他先叫人把藥搬回去。如果我還想跟他合作,等找到合適的地方跟他說一聲就行。至於租金,我手頭緊,就先用著,什麼時候有了再還給他都成。”
見夏正謙這樣子,夏衿倒不忍心了。雖對夏正謙沒個笑臉,但至少肯面無表情地答上一句了:“城東當街的鋪面貴,他要想搬來,這租金且得漲上一漲。”
夏正謙小心奕奕地看著女兒的臉色,道:“秦老闆既然仗義,我也不能見錢眼開。這租金,我覺得還按原來的收好,你說呢?”
夏衿挑挑眉,“哦”了一聲,便將頭轉向了窗外,不作聲了。
原先三房窮,一文文都得算著來。可現在有了宣平侯老夫人給的六十兩銀子,秦老闆這裡,就是小錢了,她自然不會太在意。
夏正謙弄不懂她這聲“哦”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惴惴地看她一眼,卻不好再問。
夏祁畢竟是真的十四歲,又是夏正謙的親兒子,不像夏衿內心裡早已換了個人。他見父親如此討好他們,早已心軟了。只父親一味地對妹妹陪小心,他也不好說話。
此時見父親尷尬,他便解圍道:“其實吧,如果那秦老闆真是仗義的人,他必然不會佔咱們這個便宜,會主動提出按城東鋪子的價錢給房租的;可如果他只是裝裝樣子而已,那麼,最多半年咱們就可以請他走人了。有了本錢,咱們自己開個藥鋪不好?非得把錢給別人賺!”
這番話倒讓夏衿頗感到意外。她讚賞地看了他一眼。
這番話無疑又教育了夏正謙一次。他微蹙著眉頭,陷入沉思。
因羅府就在夏家新宅子附近,待夏正謙他們到達新宅時,羅騫和於管家已在新宅的廳堂裡坐著了。而坐在羅騫下首的,是一箇中年男子,據他說是房主的遠房侄子,代族叔來籤合約的。
夏家人自不疑有他,舒氏帶下人去整理屋子,夏正謙則帶著夏衿跟這中年男子一起,簽了五年的賃房合約,並預付了半年的租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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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問
他伸出手,想要摸摸夏祁的頭,可看到他的少女雙掛髻,又縮回手去,對妻兒道:“放心,就是他們說得天花亂墜,我也不回去了。”
這麼多年,他對老太太和那宅子裡雞飛狗跳的事不是不反感。只是以為老太太是自己親生母親,所以才忍著。現在得知這女人根本不是自己親孃,而且把自己當成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下毒把自己害死,他對夏府那個地方,就滿滿的全是厭惡。
想到這裡,他忽然想起早已遺忘在記憶深處的一件事。那是他七歲那年,有一次他在池塘邊玩,有人從後面推他進了池塘,跟著他的下人不見蹤影,他差點溺水而亡。幸得老太爺出診回來,路過池塘,才叫人把他救了起來。後來跟隨他的下人被打個半死賣了出去,老太太似乎也被關了一陣祠堂。
這時想來,他落水之事,恐怕是老太太所為。
“老爺,老爺……”恍惚中,夏正謙聽妻子在叫喚,他回過神來,便見妻兒正擔憂地望著自己。
“啊,我沒事,只是想起一些事情。”他用手掌抹了一下臉,笑著道,笑容裡盡是苦澀。
夏祁仍然不放心:“爹,大伯此時叫我們回去,無非就是以為咱們家攀上了羅府和宣平候府這兩棵大樹,想要從中獲利。一旦咱們不按他們說的做,去巴結討好貴人,並拿到他們想要的好處。估計咱們的日子比以前還要難過。所以,無論大伯怎麼說,咱們都不要回去。”
“放心吧。”夏正謙見妻兒仍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心裡暗自嘆息,自己以前到底有多愚,才使得妻兒對他如此不放心,“我真不會回去了。老太太又不是我親孃,恨我恨成那個樣子,我回去幹什麼?給她打罵讓她搓磨嗎?”
話說到這份上,舒氏和夏祁終於放下心來了。
可夏衿卻慢悠悠地開了口:“要是不是大伯來。而是二伯和二伯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