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子曼一下紅了臉。她俏眼用力瞪了夏祁一下,嗔道:“你個大老爺們,說這個也不害臊。”
“怕啥?自家妹妹!再說咱家都是學醫的,這些個東西要忌諱,你還要不要看郎中了?”夏祁不以為意地道。他雖不行醫,但父親是京城裡掛得上號的著名郎中,妹妹是神醫,他小時候又背過幾本醫書,在臨江時為了幫夏衿遮掩還被逼著記了好些醫藥知識,在這方面也算得半吊子,還真不忌諱這個。
夏衿懶得理這一對打情罵俏。轉頭吩咐道:“菊香,把脈枕拿出來。”
待菊香將脈枕拿來,夏衿將手指搭在岑子曼手腕上時,院外進來了個人,卻是蘇慕閒從宮裡當值回來了。
夏祁再緊張岑子曼,也不好坐著不動,站起來喚了蘇慕閒一聲:“蘇大哥。”
看到大舅子和表妹。蘇慕閒也極意外。笑道:“你們怎麼這時過來?”邵家有老人在,一般夏祁和岑子曼不是在正院陪邵老太爺和邵老夫人用餐,就是在南院這邊陪夏正謙和舒氏。絕不會在晚飯時分跑到武安候府來。故此夏衿和蘇慕閒見到兩人才有此一問。
當著蘇慕閒的面,夏祁就不好口無遮攔了,道:“阿曼有些不舒坦,我讓妹妹給她看看。”
話說到後面。見夏衿的手已從岑子曼手腕上縮回來了,他也無心再跟蘇慕閒說什麼。緊張地盯著夏衿問道:“怎麼樣怎麼樣?”
夏衿輕瞥他一眼,沒有說話。臉上無悲無喜,沒什麼表情。
夏祁心情一沉,轉頭拍了拍岑子曼。安慰道:“沒事,咱們成親的時日還短呢,爹孃也沒說什麼。不要緊的。”
“衿兒,別鬧。趕緊說。”蘇慕閒拍了一下夏衿的腦袋,在桌旁坐了下來。
“討厭!”夏衿嗔他一眼,不過還是對夏祁和岑子曼道,“恭喜二位,要當爹孃了哦。”
夏祁和岑子曼被這轉折弄得愣了一愣,這才驚喜道:“真的?”
夏衿點了點頭。
“恭喜恭喜。”蘇慕閒也替兩人高興。
夏祁和岑子曼對視一眼,喜不自禁。
夏祁站起來對岑子曼道:“你先在這坐會兒,我回去把這喜訊跟祖父母和爹孃說一聲,再叫頂軟轎來接你。”
“好。”岑子曼甜蜜地點點頭。
邵府和武安候府就在一條街上,離的並不遠,也就幾步路。兩人剛才是慢慢走路過來的。此時確定了喜訊,自然要拿軟轎來接。
“難道我府上就沒軟轎嗎?還巴巴地回家去拿。”夏衿白了夏祁一眼,吩咐荷香,“趕緊叫婆子們把軟轎抬來,吩咐她們穩當些,少夫人有孕了。”
“是。”荷香一臉喜意地出了門。
“剛才我讓荷香把桌上的東西撤下去,是因為點心裡有酒,茶你也不能喝。”夏衿對岑子曼道,又把孕婦需要注意的事項交待了一遍,又道,“一會兒我寫下來,叫下人給你送去。你和哥哥都需記得。”
“嗯,我記住了。”岑子曼點點頭。
待軟轎來,送兩人上了轎,夏衿這才望向蘇慕閒:“羨慕了?”
蘇慕閒把她擁進懷裡,聲音如同被泉水浸潤了一般清朗:“用得著羨慕嗎?咱們又不是生不了。只要咱們願意,隨時可以懷上。”
因為想過一段時間的二人世界,不想讓第三者插足進來,兩人婚後就商量好,一年內不要孩子。
夏衿環著他的腰,與他靜靜依偎了一會兒,這才道:“走吧,回去吃飯。”
兩人回到院子,茯苓幫著菊香已把飯擺到廳堂的桌上了。
蘇慕閒淨了手坐下來,夾了一筷子松鼠桂魚給夏衿:“多吃些。”又親手給她舀了一碗湯。
荷香知道吃飯的時候,自家候爺最喜歡親自動手侍候郡主,早已跟菊香退了出去。這兩隻秀起恩愛來,你餵我一口,我餵你一口,情濃得讓她們羞於呆在此處。
“嗷……”夏衿忽然避開身子,捂著嘴一個勁兒地犯惡心。
蘇慕閒騰地站了起來,拍了拍她的背,急聲問道:“怎麼回事?哪裡不舒服?是不是吃壞東西了?”又叫荷香,“快去叫郎中。”
荷香在門口應了一聲,卻站在那裡沒有動彈,眼睛望向夏衿,等著她的示下。
蘇慕閒又氣又急,喝道:“怎的不去?難道我使喚不動你不成?”
蘇慕閒對下人向來極好,何曾這般惡聲惡氣?荷香委曲地咬了咬唇,正想去叫郎中,便聽夏衿擺手道:“不用,不用。”她自己就是郎中,哪裡需要去請郎中?蘇慕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