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以前在夏家,即便受到十分不公的待遇,也默默地賺錢養那一大家子。更不用說分家後養自己的小家裡了。他一直就覺得他是一家之主,養活家裡人是他的本份。女兒有本事是女兒自己的事,賺的錢再多,也是添在嫁妝上,他絕不會靠女兒賺的錢過日子。
他剛才這樣說,一是為她漲臉,二來也怕未來的兒媳婦多想,擔心她嫁到邵家後發現夏祁能拿到的財產不多,心裡有想法。
邵老太爺早就言明,這些收回來的祖產,不管孫輩有多少,他既只有三個兒子,就把祖產平分為三份,一房一份。三房又只有夏祁一個男丁,那時夏正謙和舒氏就商議決定,待邵家分家的時候,分下來的祖產就歸夏祁,而夏衿這些年賺下來的幾萬兩銀子,以及皇上賜給她的大宅子、田地、銀兩,全都給她做陪嫁。
邵家在抄家前雖也算有些家產,但分成三份後,每一房的財產並不是很多。夏祁拿到的祖產折算起來大概也不到夏衿手上的財產的一半,而且,這些祖產到手還得等邵老太爺和邵老太太百年之後。
夏祁對這決議自然沒有異議,還覺得自己佔得多,愧對妹妹——夏衿賺的錢,他也跟夏正謙一樣,覺得那不算自家的財產,不管有多少,都是不作數的。
岑子曼從不是個斤斤計較的性子。而且在她看來,父母既為她置辦嫁妝,那麼夏正謙和舒氏為夏衿置辦嫁妝,不是很正常嗎?
不過這都是邵家的家務事,夏正謙和舒氏給夏衿多少嫁妝,可不是她能置喙的。
她笑著道:“這些我明白的。”便不肯再多說一句話。
夏衿去邊關前就把她的所有財產給了舒氏保管。她回來後,舒氏本想把這些東西都還給她,但夏衿以要置辦嫁妝為藉口。並沒有將東西拿回來。她有本事賺錢,所以對這些身外之物一向看得極開。夏正謙和舒氏給多少東西做陪嫁,她都無所謂。她不知道夏正謙買這鋪面花的是她的錢,還是他這幾年攢下來的積蓄,她只當這是父親給她的結婚禮物,開開心心地收了下來。
“謝謝爹。”她將房契摺好,放進荷包裡。
見女兒沒有推辭。夏正謙大為高興。又叮囑道:“眼看著成親的日子一天天臨近了,事情多的很,這開鋪子的事就先放一放。等你成親之後再說。”說著,滿含深意地看了夏衿一眼。
夏衿本想說沒什麼事。可看到父親這眼神,又生生把話嚥了下去。
腦子轉一轉,她隱隱明白了夏正謙的意思。
這成藥錢眼看又是個極為賺錢的買賣。雖說她兩個月多後就成親了。但兩個月的時間,足夠別人看到這成藥鋪賺錢的潛力了。邵家人雖說都不錯。但以前呆是北寒之地,一無所有,所以保持純樸。可到了京城薰陶了幾個月,誰知道是不是有人變質了呢?財帛動人心。她開酒樓、點心鋪子賺的錢邵家人不知道。京中的宅子、田地都是皇上賜在她個人名下的,邵家人分不走,但這成藥鋪卻可以算是邵家的財產。到時候有人拿邵家公中會給夏衿一份嫁妝為理由。把成藥鋪當成邵家公中財產扣下來,難道三房一家四口。還得去為這麼一個鋪子跟家裡人爭執不成?不爭,自然不甘心;爭,又傷感情。何必呢?
人的貪慾是最經不得試的。
她點點頭:“我明白了。”心裡卻為夏正謙的進步而高興。
當初在夏家時鬧分家的時候,夏正謙還沒這麼頭腦清楚。如今在京城和大家庭裡呆了半年,就已學會“防人之心不可無”了。這雖說不清是好事還是壞事,但至少有這樣的父親在,夏衿出嫁也能放心家裡了。
見夏正謙再沒別的吩咐,夏衿便與岑子曼告辭出來,準備坐上馬車各自回府。
“咦,那邊出什麼事了?”岑子曼指著不遠處叫道。
夏衿轉頭看去,便見一家銀樓前圍著一群人,大家都伸頭朝裡看著什麼;而人群中間甚為吵鬧,似乎有爭執。
這種事哪時沒有發生?夏衿不喜歡湊這份熱鬧,轉身道:“走吧……”話還沒說完,就見岑子曼朝那邊跑去。
“姑娘!”雪兒跺了跺腳,無奈地跟夏衿對視一眼。
岑子曼別的毛病沒有,就是喜歡湊熱鬧。現在有熱鬧看,她哪有不去圍觀的道理?
夏衿只得跟了上去。
走近看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她更加沒了興趣。原是一個小乞丐在追著一個年輕公子乞討時,不小心蹭到了對方的衣服,把對方那身精美白錦袍子給蹭髒了。年輕公子的隨從想打小乞丐,被一個好心男子給攔住了。隨從便叫那好心人替小乞丐賠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