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意足,站起來告辭,“那藥,明兒個下學,我就給你帶回來。”
“好,別讓人知道,爹孃也別告訴。”夏衿叮囑。那藥,是她用來洗浴練體的,可不想讓人知道。
“明白。”夏祁做了個“我懂”的眼神,轉身去了。
夏衿這才躺下歇息。
可剛朦朧欲睡,卻聽屋外響起了舒氏的聲音:“衿姐兒,可睡了?你祖母叫咱們過去吃飯。”
夏衿的瞌睡頓時沒了。她睜開眼坐了起來,掀開帳幔問道:“吃飯?為什麼?”
“誰知道。”舒氏已進了屋,親手把帳子掛上。
“爹爹呢?”夏衿又問。
在她的印象中,老太太對舒氏和她從沒有過好臉色,還時不時地找碴責罰她們。要是夏正謙在,還能護著些,就是被罰也有他頂上;夏正謙不在的話,她們就只能是待宰的羔羊,被人任意欺凌。
“聽說是出診去了,還沒回呢。”
夏衿皺眉。
“走吧,別晚了。到時又有話說。”見女兒仍坐著不動,舒氏催道。
夏衿一擺手:“我不去了。就說我身體不舒服。”
舒氏也不想讓女兒過去受氣,可想想上房來人傳的話,只得勸道:“可老太太特意交待了,讓你一起過去。而且你這會子說不舒服,到時再想去小花園走走,怕就難了。”
夏衿心裡不悅。
到上房吃飯是麻煩,但如果不能到小花園裡走路,三房院子窄小,兩米見方。每日在這裡繞圈疾走,傳出去讓人說她神經不正常,更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她站起來叫青黛進來梳頭,然後拿起床頭的衣服穿上:“那走吧。”卻見舒氏仍坐著不動,只得轉過頭看她。
舒氏的眼睛卻盯著她的衣服:“你怎麼穿這件衣服?”
第六章 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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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這事,夏衿懶得再走,徑自回了院子。
可一進院門,迎面就遇上舒氏匆匆出來。看到夏衿,舒氏上前一把抓住夏衿的手,感覺這手暖和,才鬆了口氣,埋怨道:“你跑哪兒去了?這大冷的天,怎麼四處亂走?要是凍著了怎麼辦?”又撫了撫夏衿的額頭,問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夏衿搖搖頭:“沒有。”又睜著黑漆漆地眼睛,問道,“怎麼了?”
“怎麼了?你這孩子,大冷天地跑到小花園去吹風,還不多穿件衣服,你想又生病還是怎麼的?”舒氏責怪地瞪了她一眼。
夏衿眨巴一下眼,沒有說話。
換作以前,舒氏定然會嘮叨好一陣。可此時看到女兒什麼也不說,只異常平靜地看著自己,沒有解釋沒有撒嬌,更沒有做錯事的討饒,她心裡不由得一滯,立刻把語氣軟和下來:“娘這樣說你,也是為你好。你這身體還沒恢復呢,大冷天的還是少出門的好。乖啊,聽話。”
要按夏衿的性子,必然懶得多費口舌,隨口答應舒氏一聲,然後繼續我行我素。
可此時舒氏那有些討好的神情,看在夏衿眼裡忽然便有些心酸。她畢竟接收了原主所有的記憶,其中也包含著對父母的感情。
“娘。”她正色道,“正因為我身子弱,以前老生病,前段時間又在鬼門關裡走了一遭,所以才想著要改變自己。每日裡關在家裡不活動,這對身體沒好處。以後我每天都會去小花園或別的地方走一走。不過我答應你每次出去一定會穿夠衣服,出了汗也及時回來換衣沐浴,不會讓自己再生病的。”
舒氏張嘴便想反駁,可一抬眼,看到女兒那黝黑眼眸裡如鐵一般的冷靜和堅毅,彷彿一拿定主意就再不容更改似的,她心裡忽然湧上一股沒來由的緊張,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個女兒,自打死而復生,就對她和夏正謙冷冰冰的,全然不像以前那樣親暱而又依賴。這讓夫妻倆失落之餘又極為內疚,總覺得是因為自己沒有護好女兒才讓她遭了罪,以至於讓她心存怨懟了,都不知如何面對這個女兒才好。
緩了好一會兒,她才輕聲道:“你能拿定主意就好。”
“我去沐浴。”夏衿道,抬腳往裡面走去。
舒氏一連聲道:“對對,趕緊沐個浴,免得受寒了。”又吩咐青蒿,“趕緊叫菖蒲、薄荷去提水,再煮碗薑湯來。”接著揚聲對站在廊下的青黛道,“青黛沏碗熱茶來,再把衣服準備好。”
幾個下人頓時如陀螺般忙碌起來。
夏衿則被舒氏拉進屋裡,先喝了碗熱茶,然後不管衣服溼沒溼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