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變化都沒有,從表面上,情況似乎真的就如林森想要的那樣:所有的人都平靜的接受自己的指示。但,頭頂上的顏色變化卻清清楚楚的告訴林森:這,只是表面!
林森下意識的回想自己剛剛說的那句話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很快,他就明白過來,自己終究還是過於想當然,或者說過於天真。
下半場繼續。
林森說的就是這麼一句話。
一如字面上的意思,林森想讓球隊繼續上半場的策略,繼續打防守反擊。按照他的想法,上半場如果沒有打破比賽僵局,那麼,也許馬德里競技需要一些改變。但既然上半場馬德里競技已經領先,那麼,下半場,拉科魯尼亞勢必要加強攻勢,如此一來,馬德里競技根本就不需要做出什麼改變,防守反擊會是最好的應對策略。
但現在看來,隊員們似乎並不這麼認為,至少有近一半的人不怎麼認為。雖然他們並沒有表現出他們的想法。
“迭戈,你覺得我過於保守?”
在五個情緒變化最大的隊員當中,有一個人可以說完全出乎林森的意料之外,這個人就是烏拉圭球星迭戈-弗蘭。
在林森的印象當中,烏拉圭人一直都是一個非常低調的球星,而他接手馬競之後,弗蘭的表現也符合林森的這個判斷,也正因為這樣,林森沒有找其他的人,他相信,弗蘭的想法能代表其他的人想法,所以,他非常直接的對弗蘭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也許是沒想到林森會突然這麼問,更沒有想到林森居然會覺察到自己的心理變化,弗蘭沉默了一下,才做出回答:“不。教練先生,我認同你,防守反擊是正確的策略。”
聽到弗蘭肯定的回答,林森卻皺起了眉頭:正確?正確你那麼失望做什麼?
“那麼,你能不能坦白告訴我,你會樂意接受這個安排麼?”林森故意問道。
“我會接受。”又是一陣沉默,弗蘭終究還是很坦誠的回答道,“不過,坦白的說,說不上樂意。”
林森點了點頭,沒有繼續再問下去,弗蘭的回答已經非常清楚,話不需要說得太直白,他拍了拍弗蘭的肩膀,笑了笑,走出更衣室。
接受,但不樂意。
這似乎是一個悖論,但實際上並不矛盾。
簡單的說,弗蘭不喜歡上半場馬競的踢球方式,但他是個職業球員,他會把自己的情緒隱藏起來,然後忠實的執行教練的要求。開場的時候,對於林森的安排,他並未想太多,但整個上半場下來,如果不是那次任意球,弗蘭的射門次數甚至會定格在尷尬的零,加上看臺上不時的噓聲,弗蘭的心態有變化,再合情合理不過。
五個情緒變化最大的球員,除了佩雷亞之外,其他四個全部來自中前場。答案已經呼之欲出:沒有任何進攻球員會喜歡參與防守,更不用說是整場比賽。
在確認了這一點之後,林森很想在更衣室說點什麼,但他終究還是選擇沉默。他原本以為比分的領先起碼可以壓制一下這種情緒的誕生,但現在看來,這和比分壓根談不上關係。
醜陋的勝利和漂亮的失敗,下場,有時候是一樣的,孰輕孰重,這在足壇,永遠是一個無解的命題。林森並不打算嘗試去解這個命題,誰愛做誰做,反正對他來說,這個命題永遠都是一個單項選擇題,而不是討論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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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看到林森帶著一張死人臉回到教練席的時候,狄娜一時還鬧不清楚什麼狀況,她原本擔心林森一下子派上三名年輕人會過於冒險,但上半場證明了她的擔心是多餘的,原以為下半場林森應該會很得意才對,卻沒想到臉色居然比開場的時候似乎還要難看一點。
狄娜倒是很想湊近去問個明白,不過當她準備起身的時候,球員們已經開始紛紛走出通道,她也只能暫時作罷。
一如林森的意料,拉科魯尼亞率先做出改變。
撤下一名中衛洛波(lopo),換上一名中場德古斯曼(deguzman)。
五四一變成四五一,防轉攻!洛蒂納終於還是不得不把馬德里競技當成“弱隊”來看待。
下半場一開始,拉科魯尼亞就一反上半場的謹慎,兩名邊衛開始頻頻上前助攻,中場則依靠人數迅速建立優勢,進一步向馬德里競技施壓,而馬德里競技則延續了上半場的策略,繼續選擇防守反擊。如此一來,固然領先的馬德里競技勝算更大,然而,場面上對於馬德里競技的球迷來說,卻比上半場更難看了。
原本上半場比賽難看歸難看,但起碼馬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