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花飄落。一通發洩過後,朱合有氣無力的癱坐在地,抬起手緩緩撫摸著那漆黑墓碑,在這墓中,埋葬著他曾經視為人生路標的父親,以及那個給他無盡溫暖母愛的母親……無論朱合多麼堅強,但畢竟是個孩子,在無人的時候,這才會毫不壓抑自己的感覺,任由淚水順著臉龐流進嘴角,讓那種苦澀蔓延……朱合輕輕地觸控墓碑,先前被酒罈碎片割破的手掌上,有著鮮血溢位,鮮血順著指尖滴落,竟是悄然融入墓碑之中。嗡!隨著鮮血融入墓碑之中,原本死氣沉沉的墓碑竟然是微不可查的顫抖了一瞬。被那突如其來的顫抖所驚,朱合嚇得醉意全無,而墓碑只是顫抖了一瞬,他甚至懷疑自己喝醉酒產生了錯覺。而這個猜想片刻後便是徹底破滅,那墓碑在死寂後,再度顫動起來,這一次,朱合能清楚的感受到手心傳來的震動。墓碑持續顫動著,突然間,整個墓碑上黑色光芒大作,整片森林都是瞬間暗淡下來,碑身上,有著玄奧的符文若隱若現,原本死氣沉沉的墓碑,竟然給人一種充滿靈性的異樣感覺。被這詭異的一幕所驚嚇,朱合本能的想抽離手掌,卻是驚駭的發覺,自己整個身子都動彈不得,彷彿這副身體不屬於自己一般,甚至連大聲呼喊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看著這驚人的變故。黑色光芒徐徐內斂,就在朱合稍稍舒了口氣時,整個墓碑竟然化為漫天黑芒,猶如洪水般沿著他的手臂湧入,短短數息間,竟然消失了去。隨著墓碑消失,朱合對身子的掌控權也隨著恢復,他癱坐在地上,忍不住倒爬了數步,一臉驚魂未定的樣子。這一幕來得太過突然,太過詭異,朱合到了此時依舊不敢相信。朱合目光忽的一瞥,落在原本被鮮血染紅的手掌上,那些被劃破的血口子上突然有著黑芒湧動,而黑芒吞吐間,那些傷口竟然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待得片刻後,原本佈滿血口子的手掌,竟是完好如初,只留下難以察覺的疤痕表明著它是真實存在的。“這怎麼可能!”揉了揉那已然沒了痛楚的手掌,朱合咽喉滾動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議的喃喃道。雖然不明白這墓碑的來歷,但這些神奇的功效已經告訴朱合,此物大有來頭。被這莫名的變故所驚,朱合好半響才回過神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父母的墓碑消失了,他還是花費半天時間重新雕刻了一塊墓碑,再度將其立於墳前。夜色靜謐,冰涼的月光傾灑而下,為整座古城披上一層淡淡的薄紗,顯得格外祥和與寧靜。當朱合再度回到雙月城,已然是夜深時分,萬家燈火俱滅,空無一人的古道上,只剩他形孤影單的緩步前行。當夜無話,待得翌日第一縷晨輝傾灑下來之時,朱合早已在修煉臺揮汗如雨,無法修靈,他便苦修玄氣,淬體本身就是一件極其苦累的事情,若沒堅韌的心性,根本無法堅持下去。晨練之後,朱合回去洗漱了一番,便是朝著南府方位行去,昨天他便聽秦顏說過,秦權讓自己今日前去府上找他。南府,位於雙月城南城中央,佔地面積極廣,寬大的府門可同時容納十數人透過而絲毫不擁擠。府門兩側,十數名精壯大漢手持靈刀警惕的巡視著,這些人,目光鋒利,渾身散發的血腥之氣令得一般人望而生畏。當朱合來到南府門前時,正好遇上莫殷等人。此時的莫殷,一身俊俏的華服,滿面春光,此時的他可謂是意氣風發。在莫殷身後,是一行長長的送禮隊伍,這些人,或手捧珍貴靈藥,或肩扛大箱子,如同昨日所說那般,他今日真的來南府提親了。先不提秦顏如何優秀,但莫殷的身份地位絕對是有目共睹,他本是北府小少爺,加上在雙月城逐漸嶄露頭角,在眾人眼中,他與秦顏倒是極為般配。“朱合,你看著吧,別以為跟秦顏是青梅竹馬就沾沾自喜,就憑你現在的落魄樣,還是死了這條心吧!”莫殷一眼便是看到了前方的朱合,當即得意道。雖然自己有意疏遠秦顏,但朱合是怕耽誤了她,可他更加不願意看到她嫁給這莫殷,當即快步走進府院之中。在秦權的示意下,朱合有著隨意出入南府的特權,所以他踏入府中便直奔內院大殿走去。“閤兒,你來了!”大殿內一名中年男子見到朱合,急忙站起身來,笑道。男子面如溫玉,劍眉星目,臉龐上有著淡淡的滄桑流露,此人正是南府的主人,南城城主秦權。朱合走進大殿,卻是發覺此時大殿內早已坐滿了人,而這些人,除了秦權父女外,皆是一些陌生面孔。此時的秦顏,略顯不安的端坐在大殿一側,與朱合對視一眼,那目光倒是有些躲閃的意味。“秦叔叔讓我前來,不知有何要事?”雖然沒見過這些人,但朱合卻是能感受到眾人身上那淡淡的傲氣流露,加上那統一的服飾,他似乎有著不好的預感。“閤兒,快來見過天羽門的貴客!”秦權對著那愣神的朱合招了招手,然後示意他對著那一行陌生人打招呼。如果說南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