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莎匆忙而來,匆忙而去,過了一週才發現宿舍裡氣氛怪異。她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下,其他人都還好,只有唐寧臉色慍怒,冰雪聰明的她馬上就意識到了船彎在何處。過了兩天,她當眾正式向唐寧討教關於佈置排演廳的問題,邀請唐寧做她的幫手,唐寧才表現得勉為其難地接收了朱莎的“請求”。宿舍裡的低氣壓危機才總算過去。
學習緊張,打工也緊張,合練更緊張,系裡還有一堆雜務等著她,朱莎忙得幾乎沒有時間休息,不過她不後悔自己還擔任那個費力不討好的宣委,哪怕就為了跟潘穎置氣她也要咬牙堅持到底,看看到底是她的韌勁厲害,還是系裡的潛規則厲害。畢竟她的工作能力和學習成績是有目共睹的,誰也不會輕易就把她閒置到底。所以每次開會看到潘穎虛偽客氣的微笑,朱莎都會回以更虛偽的微笑和滴水不漏的工作態度。
十月底的時候,天氣已經很冷了,大家早就穿上了毛衣和厚外套。朱莎和樂隊的排練也漸入佳境,現在的排練全部是圍繞元旦時候的大學生藝術節而展開,大家合練了不少拿手的英文歌,包括朱莎的最愛Wannabe。
Wannabe 開頭部分的節奏很快,而朱莎不太適應唱快歌,羅昊就為了她將曲譜改動了一下,重新編繹成一首適合朱莎演唱風格的歌,大家合練了幾次,朱莎和他們已經有了默契。
小丁樂觀地說再過一陣子就可以恢復去酒吧駐唱了。朱莎不自信,用眼睛去問羅昊和天恩,直到他們倆都點了頭才放心,開始喜形於色。
從第二次見面的吵架開始,朱莎每次見到羅昊都有一點不自然,既渴望見到他又怕見到他,因為他的極端挑剔。有時候偶然得到他的一點肯定時,朱莎會覺得比什麼都高興。聽到張蕊、小丁或天恩說起羅昊的事的時候,她會不自覺地支起耳朵卻又裝作漫不經心。
每次排練完了休息的時候,大家都在聊天,只有朱莎忍不住暗地裡觀察羅昊。樂隊的三個大男生都是身材在一米七五以上,只有留著大鬍子的天恩略有點胖,其他兩人都是高高的、瘦瘦的。小丁的眼睛有點小,笑的時候就眯起來變成一條縫。羅昊的臉型很好看,眉毛很英氣,鼻子很挺,嘴巴薄薄的,像唐寧借的漫畫書裡的男主角,下巴尖尖的,頭髮又黑又順,理得很有型。羅昊的聲音有點沙,很有特色,這使得朱莎遠遠聽到他的講話聲,就會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行為舉止也變得有點拘束不安。好在大家都比較粗心,沒人發現她的異常。
羅昊其實是個面冷心熱的人,上次把朱莎罵哭之後不久,他就專門抽時間單獨給朱莎補課,講了些樂理知識和發聲換氣的演唱技巧,總算讓朱莎在演唱時基本跟上了大家的節奏,不會再出現忽快忽慢、長音唱不完整或短音不夠短促的問題。
張蕊跟小白正式分手後不久又幹出一件大事來,讓所有人都驚呼實在有夠彪悍,因為她和小白同宿舍的徐軼好了。不少人親眼見到他們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的身影,別的情侶常乾的那些個肉麻事他們也都幹了,比如在食堂互相餵飯,在樓門前依依不捨地吻別什麼的。
朱莎從樂隊合練回來聽到這個訊息也很驚訝。大家關門放狗,預備夜審張蕊,逼她交代這彪悍的戀愛經過,大家想破了腦袋也猜不出來,為何老大經過這麼短暫的療傷期之後能這麼迅速地墜入情網。這中間的過程簡直太曲折了,太值得一說了!
張蕊把頭從毛絨玩具狗堆裡抬起來,遮遮掩掩地開始敘述,大意是徐軼早在張蕊倒追小白的時候,就看上張蕊了。中間看著張蕊苦追小白的種種痛苦,簡直感同身受,尤其張蕊還請徐軼幫忙分析小白的喜好,更讓徐軼內心暗自鬱悶不已。後來張蕊和小白玩完,徐軼就終於追到了。她的敘述前戲太多,過程又短,簡直是敷衍了事。
大家從她欲說還羞的表達中嗅出一絲陰謀的氣息。石金雅閒閒地問:“老大,你老實交代,到底是誰追的誰?說出來我們就饒了你,說不出來,哼哼!是要放狗還是要捱揍,你自己看著辦!”
最後張蕊給出的版本是這樣的:在一個校園深處的小樹林裡,徐軼看著張蕊青春嫵媚的臉龐,意亂情迷之下如何按捺得住滿腔的激情,頓時就親了下去,而張蕊在初吻的羞怯之後,接受了徐軼,然後就說,剛才你親了我,現在可輪到我了……
還沒等她說完,大家紛紛狂吐,宿舍裡“哇”聲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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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在陰謀中成長(1)
“Shall I 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