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之人不應該乖乖喝藥嗎,何故聽這丫鬟的言語,原主似乎十分排斥喝藥,這其中定是有什麼隱情。柳素這般想著,便順著穀雨的話說道:“把藥拿走,我是不會喝的!”
穀雨急地眼淚都要下來了,依舊拼命勸著,“三少奶奶,您是讀過書的人,有些道理奴婢不說您也應該明白的,老夫人絕計是不會讓你肚子裡的孩子活下來的,上次您僥倖把那些打胎藥吐了,可您不會每次都這般幸運啊,老夫人的手段您是知曉的,奴婢不能看著您就這樣丟了性命啊,唐家最是重名聲了,只要您把肚子裡的孩子打掉,老夫人總會把這件事兒瞞下去,您也能保住性命啊!”
柳素靜靜地聽穀雨說完,面上雖是不動聲色,心中卻是已經驚濤駭浪,這具身體居然懷孕了!原主落到這般境地,那禍根似乎就是肚子裡的孩子,按穀雨的說法,若是她把孩子打掉,那“老夫人”就會害了自己的性命,莫非,她肚子懷著的是野種!?
柳素被自己的猜想驚出了一身冷汗,這會兒可不是現代社會,出個軌,讓老公喜當爹是那般稀疏平常的事,放在這會兒,她應該是要被拉出去浸豬籠的吧,不過好像她所在的這戶人家是個有名望的大戶,越是有頭有臉的人越看中臉面,這等醜事自然不足為外人道,這許是她現在還好好活著的原因吧。
柳素神色有些掙扎地看著穀雨手中的藥碗,思量片刻之後還是放棄了喝藥的打算,誰知道這碗藥下去,會不會就來個大出血,一命嗚呼了,在現代連做個墮胎手術都有危險,別說古代了,她可不想這麼快就又到閻王爺那兒去報到了。正在柳素胡思亂想間,門外又傳來了一串凌亂的腳步聲。
“三少奶奶又不肯喝藥啦。”隨著說話聲,進來一人,手中提著一個食盒子。來人身上的衣服顯然比穀雨好了許多,穿著青襖,繫著墨色裙子,五十多歲的年紀,體格倒是肥碩,面上帶笑,可神情不見平和,有些倒三角眼。
柳素一看便知道來者不善,艱難地撐起身子,被穀雨扶著坐起,穀雨似是很怕那婆子,拼命低著頭,那腦袋都快窩進脖子裡了,雙手又開始發起抖來。
那婆子大喇喇在圓桌旁坐了,打量著倚坐在床頭的柳素,臉上似笑非笑:“呦,三少奶奶可醒了,這又是睡了一天一夜,可是記得教訓了?老夫人現在可還在氣頭上,不過老夫人總歸是菩薩心腸,若這是在一般人家,三少奶奶可早被拉出去沉塘了,哪還會像現在這樣毫髮無損地聽老奴說話,你可莫要以為三少爺早早沒了,你就可以胡作非為,不守婦道,老夫人心慈,想著留你一條活路,你只要乖乖把孩子打了,再把那姦夫供出來,以後依然可以安安穩穩地做唐家三少奶奶。”
第二章 珠胎暗結
柳素低垂著頭,咀嚼著那婆子的話,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原來是個**啊,夫君死了,原主耐不住寂寞偷了男人,還珠胎暗結,她倒好,早早投胎去了,留下自己收拾這爛攤子。柳素心裡百轉千回,為今之計也只有一個推字訣,給自己多爭取些時日,許是還能有脫身的法子。這般想著她便抬起頭來,一臉苦色地看著那婆子說道:“媽媽,不是我不願說出那人的名字,是實在不能說啊,恐怕我說了,老夫人會更加生氣,且自我醒來,腦子一直是昏昏沉沉的,許多事情都記不得了,求媽媽與老夫人說說,緩我幾日,讓我再好好想想,定會給老夫人一個交代。”
“張媽媽,您就幫幫三少奶奶吧,奴婢求您了。”小丫頭穀雨亦是護主心切,跪下來與那張媽媽求道。
張媽媽眼珠子轉了轉,不知想到了些什麼,臉色竟是緩和了幾分,慢悠悠地開口道:“那好吧,老奴便再去同老夫人說說,不過這藥你還得乖乖喝了,這可是老夫人下的死命令,決不能有半點馬虎!”
張媽媽話還沒說完,穀雨早就把擱在一旁的藥碗端到了柳素面前,神情哀求地看著她。
柳素這回沒有一絲抗拒,接過碗便仰頭喝了個乾淨,喝完還把碗口朝下,示意自己已經喝乾淨了。
張媽媽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說道:“喝了兩回藥,這胎應該能打幹淨了,老夫人慈悲,讓我拿了雞湯過來給你補補身子,這回老夫人饒了你,是想給死去的三少爺留點面子,也不想讓唐家因為你成了外人的笑柄,但若是還有下回,你恐怕就沒那麼好命了!”
張媽媽留下這句威脅的言語,便拍拍衣服走了,柳素微微鬆了口氣,癱坐在床上,額頭上滿是汗水。穀雨飛快地從地上爬起來,連眼淚都沒來得及擦乾,便上前扶住柳素,焦急地問道:“三少奶奶,您還好吧,肚子有沒有很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