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找針眼一樣,在對方的頭上一寸一寸的翻過去,只要發現什麼蝨婆子和蝨蛋通通消滅。搞笑的是謝容也加入了這個隊伍當中來了,三人排排坐的搭隊捉蝨婆子。
捉了三天這捉蝨婆子,還找來菜籽打完油的渣用來洗了幾次頭,才算把三人頭上的蝨婆子全部滅亡。謝容還把床單和墊床的草全部換了。
王氏去了一次山裡,回來後說過幾天就要拔花生了。
花生還沒拔之前村裡新搬來了戶曾姓人家,住在村子最南邊。那裡原來是村裡李鰥夫的家,李鰥夫只有一個女兒嫁出去後就隨夫家去了外地再沒了音信,李鰥夫死後房子就歸了他的侄子,侄子把這房子賣了。
新來的人家搬來之後把房子修葺了一翻,請了村裡人一些人去喝酒,基本上都是村裡家裡日子過得較好的人家,王氏也被請去了,王氏去的時候還拎了一些雞蛋和兩斤米去賀遷了。
其實謝花很想去吃酒席的,先不說吃的好,另外也想見識下古代酒席上的菜色。王氏說只是吃個酒又不做人情,不能帶小孩去。
村裡人吃酒和做人情那是不一樣,吃酒就是很普通的關係,做人情則是親戚來往極密切的人家。
當天晚上天剛抹黑,家裡就來了一個陌生的女人,年紀比王氏略小,不過氣質完全不一樣,手裡端著一碗乾紅棗。
“謝嫂子,過來串串門,認個地,家裡也沒別的東西,拿碗紅棗給你,懷著孩子吃點紅棗補血氣的。”女人說話聲音溫溫和和的,聽著挺悅耳的。
“妹子,你說你來坐坐還帶啥東西,屋裡坐,屋裡坐。”一邊接過碗一邊氏迎著女人往堂屋坐。
女人身段婀娜,輕輕柔柔的坐了下來,“嫂子,人家都說你是好相處的,我家也是剛搬來,對村裡一無所知,還望嫂子以後多提點提點。”
這婦人原來是新搬來的曾家娘子。
“多和村裡人走動走動就熟起來了,孩他爹時常不在家,你得空就來我這坐坐,說說話也。”
大概第一次上門,兩人也還沒大熟悉起來,曾家娘子坐了不大會就拿著空碗告辭回去了。
不過打那以後,曾家娘子就成了謝花家的常客,經常帶著針線活來找王氏,說說話,嘮嘮家常。曾家娘子給鎮上的衣鋪做繡活,荷包手帕這些都繡的,她繡的東西,針腳縝密,樣式又好,繡什麼都栩栩如生。
謝花看得心裡真打小算盤,如果能把曾家娘子的手藝學到手,到時候她是不是可以憑著手藝賺錢了,就算以後嫁人了,也可以不用下地幹農活了,說實話幹農活真不是一般的累。
這古代手藝就是別人安家立身的本錢,一般是不會輕易傳給別人的。
謝花開始狗腿了,只要曾家娘子一來她家,她立馬就搬出凳子,倒上水,甜甜的叫上一句嬸子,然後眼巴巴的在一旁瞧著,有時候還稱讚幾聲真好看的話。
王氏笑罵她“你個鬼崽崽還知道個好醜啊。”
謝花說,“我當然知道了,嬸子繡得多好看,像真的一樣,娘繡的沒有嬸子好看,要是我會了多好啊。”
王氏用手指戳了下她,“屁點大,學什麼繡花。”
曾家娘子抿著嘴笑了下,然後說“其實我是從五歲開始就拿針了,小花這個年紀可以學了,想學的話嬸子可以先教你一些簡單的。”
謝花眼睛一亮,“嬸子你真好。”
曾家娘子又跟王氏說讓謝容和謝芬一起學,王氏連連說好,說自己的針錢活差,正愁教孩子教不好。
因為要拔花生了,學繡花的事要等到收了花生後。
王氏種了五分地的花生,還有自家的油茶山也開了荒出來在樹底下種了花生。油茶山有樹,陽光直射少,所以油茶山裡的花生結果少,熟的也稍晚。
早上一家人去把花生拔了下來,到中午的時候就找個樹蔭處把花生一顆一顆的摘下來。花生藤就地攤曬在地裡。
五分地的花生並不太多,一家人三天就收完了。
收完了地裡的,又去收油茶山裡套種的花生。
油茶山的花生種的可不少,不過長得有點稀疏,花生藤還比較青,謝花就把葉子割下來喂大水牛。
油茶山的花生也用了三天收完了。
剛收完花生,謝家三姐妹便跟著曾家娘子一起學繡花了。
其實繡花是件很枯躁的事,謝家三姐妹倒也耐得住,謝花骨子裡是個大人,謝容十三歲了在古代算是小大人了,必須要學這些東西,謝芬性子悶也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