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肥和豬肥全部撒完後還只撒了兩畝半的水田,還有一畝半的水田沒基肥,王氏把家裡的雞糞也全部收集起來撒了,還是差了一畝田的基肥,王氏有點發愁,這撒了基肥和沒撒基肥的水田那產量可不一樣的。
吃過晌飯後。
“掏糞桶吧,把糞桶裡的大 糞兌上水一畝水田該是夠了。”王氏想了想道。
謝花當場驚悚了!大糞!那可是人拉的,人吃五穀雜糧,葷腥不忌,可比發酵的牛肥豬肥要臭得味髒得多了!
大糞雖然兌了水不用手抓著去撒,可一想到拿個木勺子舀了糞水站大水田裡一潑接一潑的撒糞水,蕩起無數的漣漪,她就渾身一抖。堅決要讓王氏打消這個想法和行動。
謝花想起以前爺爺奶奶村裡有那好懶的人,不要稻草嫌難挑,直接在收完穀子就把稻草撒在田裡,犁田時就一塊翻了,沒想到這稻草倒成了上好的肥料,下一茬的稻穀長得極好。
“娘啊,大 ;糞好臭的,咱們不要用大 ;糞,而且把大 ;糞用了,到時候種菜的時候可就沒東西澆菜了。”
“死丫頭,嫌臭啊,吃著白花花的大米飯你咋不嫌臭呢?不撒大 ;糞你給我變基肥來啊?真是小孩不知天命。”王氏沒好氣的說。
“我們可以撒樹葉子在田裡啊。”
“樹葉子能當基肥使,那樹都要讓人捋光了!”
“不是的,娘,你看屋邊上的那棵樹就知道了,我們經常往那裡倒水,有水有樹葉子的地方土要肥些呢,裡面的蟲線也多,堆牛肥豬肥的地方不也蟲線多麼?蟲線喜歡在肥的地方的地下呢。”當地人稱蚯蚓為了蟲線,大概是因為蚯蚓長得像長長的像線條吧。
王氏倒是當謝花一派胡言,小孩子瞎說瞎鬧,不過謝長民倒是覺得謝花說的有幾分道理“四娘,我看謝花說也是有些道理的,那蟲線可不就喜歡有糞肥的地方。要不你就試試,反正也就一畝田,你這大糞種菜還要用呢。”
“她一個小孩子知道什麼,別管她,就撒大糞,種菜的時候,這牛肥豬肥到時候又可以出一茬了。”王氏不由分說,直接一錘定論。
謝花沒轍了。她不是學農的,說不出來那樹葉泡在水田會產生什麼化學成分,不過就是知道了也不能說,說了人家當你傻x,就像現在這樣,被王氏當成胡言亂語。
當天下午謝容她們挑了糞水到田邊,糞水一次只挑小半擔,因為還要兌水稀釋,謝花捂著口鼻往糞桶裡一瞧,黑乎乎的糞水裡全是蠕動的蛆蟲,她差點沒把晌飯全部吐了出來,連忙跑得遠遠的。
這個無比艱鉅的任務,簡直讓謝花噁心到想撞牆。最後她把謝波給哄了過來,承諾給謝波買一大塊米糖才把這個帶著無上光榮的任務移交給了謝波。
謝波小盆友其間幾次質疑謝花有錢買糖的真實性而打算撂挑子不幹,謝花只好連發咒賭誓的事都幹了,表示如果自己說謊就變成癩蛤蟆,大黃狗,小老鼠,這才取得謝波小盆友的信任,並且圓滿的替她把事情幹完。
謝長民家沒養牛,就養了條小豬,豬肥不多,再加上些雞糞,也不夠那一畝水田的基肥,他總覺得謝花那天說的用樹葉作基肥有些道理,他家基肥不夠,如果去買別人家的基肥,要二文錢一擔呢,不如試試樹葉。
他去樹林子裡掃了十幾擔籮筐的樹葉倒進了水田裡,水田裡鋪了一層樹葉子,然後他再把田犁了一遍。
也有好事的人問他為什麼倒樹葉子到水田裡,謝長民實話實說當基肥,別人一聽俱都沒一個贊同,有的人搖搖頭就走了,有的熱心腸還好心提醒,小心樹葉子把秧苗根腐掉。
說得謝長民心裡頭開始忐忑起來,不過這樹葉都撒了,田也犁了,不可能再撈出來,只能企盼菩薩保佑謝花吉人吉言了。
田全部犁好了,還得用耙再平整一次,把大塊的泥巴劃開,有利於水稻的生長。耙就是大家看到的西遊記裡豬八戒用的那種耙一樣,不過耙大得多,耙齒也多些深些。
謝長民趕著牛耙完一口田,王氏吳氏帶著謝容謝芬就趕緊插秧。插秧倒不用費多大力氣,只是彎腰辛苦些,王氏插上一小段就站直休息一會兒,倒也使得。
謝波兩兄弟和謝芬都不用下田插秧,擔心他們插不好,這插秧不同於割稻子,怎麼割沒關係只要割下來就行,這插秧要是沒插好浮了秧,到時候可就沒得稻穀收的。
連拔秧也不用他們三個,怕他們拔壞了秧苗,秧苗要是傷了那長勢也要受影響的。
謝花便提了兩隻竹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