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不都是夏侯凌在她面前表現得無能為力嗎?想到他剛才那個表情,月若不自覺得意的微微一笑,活該。
想完發生在前一刻的尷尬場景,她揚起清秀的眉眼看這幽幽深林,自然清新的味道隨著微風撲鼻而來,淡香清雅,呼吸著森林的氣息,靜謐的,安逸的,如同淨化心靈一般,很快,她就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一切,只盡情享受現在只屬於她的每一刻。
一直覺得,生活了十七年的夜悠皇宮,是個巨大的枷鎖,讓她沉重不堪,燒燬神殿中所有皇族先烈的牌位,是她早就沉積已久的事,如果可以,她更能一把火將整個皇宮燒得精光。
骨子裡就是那麼叛逆的人。
她渴望自由,像今時今日一般站在一處完全沒有高牆桓壁的地方閉上雙眼感受周遭,這樣的場景,早已在腦海裡演練了無數次。
甚至想過,在一個漆黑寂靜的夜晚,悄悄的避過巡邏的護衛軍,從皇宮的後門溜走,她還為此做了一番周密的計劃。
遺憾的是,始終沒有勇氣去踏出那一步。
如何,她也是一位長在深宮的公主啊。
覺得這麼生活著,本就是習以為常的,每個人都有屬於每個人的軌跡,不要覺得不甘,這就是命。
在那華麗的金絲籠中,作為一隻不受寵愛的金絲雀,她只是帶著些許怨念一抹哀傷觀望著天空,嚮往自由,而後順著自己命運的軌跡,一步一步邁向絕望的深淵。
凌太子的玩具6
夏侯凌以一種極其諷刺的方式替她打破了那個枷鎖,印證了亡國預言,在她得到另類自由的同時,生養她的國家覆滅了。
這樣一個男人,真叫人情何以堪,是感激,還是要恨上一輩子呢?
總之,就如同她不經意的回頭看到赤裸著身體在洗澡的他一樣,穿不穿衣服,都叫人難以面對。
和夏侯凌呆在一起,似乎喘不過氣來。
不過離開他幾十米,周圍的空氣都有所改變,本來是膠著粘稠,現在那麼隨心所欲。
出神間,林間沙沙作響,將她極度容易神遊的思想喚了回來,感覺不到風的吹過,那為什麼林子裡會有這樣的動靜呢?
月若警覺,站直了未動,死死盯著發出聲響的那處,第一想到的是。。。狼嗎?
腦海裡瞬間浮出昨日遭遇的那些齜著獠牙飢餓無比的狼群。。。
她可沒有夏侯凌對付野獸的一身本事,倘若真遇到了,她知道自己是不會求救的,就是倔強到這種叫人牙癢的程度。
懼怕成了一種習慣,可面對死亡的時候,卻又那麼坦然。
當那團火紅的小東西從深林裡竄出來,她的心才徹底放下。
原來是。。。一隻紅色的小狐狸。
狼,哪裡來的那麼多狼,恐怕都被夏侯凌殺光了吧。
她淺笑帶過那抹情緒,細細的去觀望那隻生靈,它是那麼漂亮,獸的瞳孔裡,散發的都是清澈單純的光。
“過來。”見是隻小狐狸,月若毫無防備的蹲下身去,向那團火紅的小東西友善的伸出手。
以前宮裡也養過白狐,但哪裡有這種機會和野生的接觸,而且那嬌生慣養的東西也不屬於她,矜貴得看一眼都是奢侈,這隻狐狸顏色如此鮮豔,讓人感到一股生氣,情不自禁想去摸它一下。
那隻小狐狸呢,僵直的站在剛才竄出來的那片空地上,像是在打量她,這會,輪到這小傢伙警覺了。
凌太子的玩具7
“過來啊,別怕。”她又對它笑著溫和道,只是單純的想去碰觸它,或許那團小東西感受到月若的誠意,竟然在半響後一步一挪的慢慢靠近她,這讓她一陣欣喜,臉上笑得更加燦然。
快點過來。。。如火焰一般的小傢伙,讓這旁人眼裡不近人情的亡國公主第一次有了想要主動接近的念頭,真實的心性表露無疑,她只是那麼純粹的,在渴望著而已。
眼看著紅似火的可愛傢伙靠近自己,她慢慢往前傾斜了身子,只差一點點,就要碰到了,臉上的微笑,也不自覺在加大弧度。。。
如果夏侯凌不在這個時候出現的話。。。
“你在做什麼?”那低沉的聲音不適適宜的劃過喉結,他就站在她的身後,神不知鬼不覺似的,光聽聲音,不轉身,都能想象他面色一定暗沉。
也就是在他問話的同時,火紅的小狐狸迅捷轉身,一溜煙似的溜進深林,再不見蹤影。
她簡直氣餒到極點,要知道一貫驕傲,甚至有些清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