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奶奶你去辦了!但……希望渺茫啊!”林老夫人急道:“說來看看,渺茫咱也得嘗試!”
“奶奶與父親走訪爺爺當年舊部,或者朝中擁護爺爺的朝臣,聯名上奏,皇帝在這風雨動盪時期自然不敢擅自對爺爺下手!但我想,爺爺向來耿直,朝中怕是……怕是沒多少擁護者!”
林老夫人與林如海相視一笑,老夫人笑道:“朗兒,看來你對爺爺還得多加認識啊,你爺爺在朝中做了半輩子的國公爺,要是沒人擁護,怎會一坐高位便是幾十年?”
林朗忽然想起罡風草原上的那數萬人,恍然道:“我倒是忽略了這點,對了,奶奶,蒼月那邊罡風草原上,尚有當年爺爺救得性命的我朝眾人,如今業已有數萬人之眾!”
林老夫人奇道:“他們能做什麼?”忽然心有所悟,側眼瞧著林朗,神色古怪異常。林朗呵呵一笑,道:“第三條麼,便是最不可靠的一條!”
琉璃笑道:“那便是咱大夥兒老少齊劫獄吧!”
一夜無話,第二日林如海冒死帶林朗上朝,李聰見到林朗,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林朗目光何等銳利,也不點破,林如海跪伏成熟己見,果然朝中有人附和,更有人奏道:“踏云為魚肉,此時不能內訌……”
李聰終究無奈,下令釋放林戰天,但罷免其所有官職!林如海大喜,管它官職不官職,留著命在,便是萬幸。
父子二人歡天喜地,接了聖旨,前往天牢迎接林戰天不提。卻說朝堂之上,待得朝臣散盡,殿後突然轉出一人來,這人一身白衣,頭臉盡數用一塊白色綢布遮擋,瞧不清他形貌,冷聲道:“你如今放了林戰天,那便是縱鳥入林,放龍於淵,你怎地如此糊塗?”
李聰垂首道:“若我不放,朝中之人,怕是十有**要造反了!不過林戰天此人死忠,放了他也無甚干係,不礙事!”
那人冷笑一聲:“你終究是不相信我的話!”抬起右手,剔了剔指甲,幽幽道:“當日我便說過,林戰天有謀反之心,如今你且看看,其子林如海,其孫林朗在這殿上一站,咄咄逼人!林戰天若無反意,其子其孫會這般猖狂?哼,我倒要看你如何向主人交代!”
李聰雙腿一哆嗦,似乎這主人二字有著神奇的魔力一般,顫聲道:“那……那該當如何?”
那人嘆道:“罷了,罷了,沒有權利的林家人,也不過是土雞瓦狗之輩!”言畢轉過屏風,消失不見……
林戰天的情況並甚佳,林朗見到林戰天的第一眼,便知爺爺給人下了毒了,林戰天面上浮腫,臉色潮紅,呼吸粗重,林朗學得醫術,自然清楚!匆匆帶回家中,趙曾一看之下,果然是中了毒了,若再多服一次半次,便是神仙也難以救活。
趙曾親自動手,拔毒、療傷、配藥、抓藥、煎藥,整個過程中,林戰天一句話也不說,閉眼任憑別人施為,眾人心知林戰天傷懷於李聰如此待他,便俱都不再言語。
忙活到傍晚,林戰天臉上浮腫已然消去,更顯的瘦削了幾分,林朗心中一酸,而後一股滔天的怒意升騰而起,李聰這是下了決心要林戰天死啊!
晚飯時,一家人團圓,自然極為開心,然林戰天黑著臉,氣氛略顯沉悶呢,眾人都覺吃飯也沒了味道,軒轅戩扔下筷子,道:“林老哥,你這是作甚?你在朝中為官,自然知曉歷來便是如此,功高蓋主,你活著,便是李聰的眼中釘,肉中刺!這有何想不通的?”
林戰天忽然道:“朗兒,把你密室內鎖住的酒拿出來!”林朗一愣,這才想起當年釀酒之時尚有一批美酒,自己在酒窖中又開了一間密室,藏了那批美酒!應了一聲,奔到自己小院,取了酒來,軒轅戩老遠便喊道:“好小子,還藏有更好的美酒!”
林戰天拍開一罈美酒,給眾人斟上,一語不發昂首灌了一杯!軒轅戩好酒,聞了許久品了一口,正要大讚林朗此酒便是絕世佳釀,卻聽林戰天道:“舒婷,明日整頓家裡錢財,備禮,禮要大,要重!朗兒,明日你吩咐你手下朗月幫,去蒼月境內罡風草原上……”
林朗不解,打斷他道:“爺爺,他們……”
林戰天冷哼一聲,口中迸出兩個字:“戰馬!”
此言一出,座上諸人皆驚,林戰天要戰馬乾什麼?卻聽林戰天繼續發號施令:“飛揚,這些年南邊的兄弟還好吧!”
管家沈飛揚起身道:“老爺,好!都好!”林戰天點點頭,望著窗外,過了良久,忽道:“如海,明日悄悄潛入軍中去吧!”
林如海依舊不明所以,但心中隱約猜到了老父的意思,點了點頭,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