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會,手指一扯,竟然扯起一張薄薄的麵皮來。
越扯越大,到了最後,整整撕下一張面具,眾人上前看去,但見懷中那人面目頗為俊朗。林朗想起捲雲公子,暗道:“這才是他的真面目,怪不得他與捲雲公子是親兄弟,卻一點也不像。原來戀上呆了個這東西!”
常年佩戴面具,導致整張臉近乎慘白,如今逝去,更顯得白了。
抱著殘陽屍身。幾人來到出雲峰上,眾弟子早就得知師父身亡的訊息,皆在等候。風揚嘆道:“殘陽是在不想害我們,這麼多年,歸雲山的弟子他沒有收羅一個,哪怕到了最後,他也只是欺騙大弟子延輝剛,說請來的大夫要害玉鳳的遺體……”
眾人合力在出雲峰峰頂挖了個大坑,將殘陽放進坑中,望了半晌,風揚忽然跳進去,又抱了出來,落淚說道:“我們豈能如此草率將他葬了?我要厚葬,便是那血玉堂找上門來,又能如何?”
眾人齊齊點了點頭,當晚便吩咐門下弟子下山購買棺木石碑。
第三日歸雲山數百弟子盡數臂纏白帶,出雲峰、落雲峰兩峰弟子個個披麻戴孝,齊聚落雲峰峰頭。
幾位峰主決定將楚玉鳳與殘陽葬在一起。武林中人身死,向來沒有什麼隆重的典禮儀式,如此葬法,比起尋常人家或者世家豪門顯得慘淡多了,但在武林中卻當真是厚葬了。
到了晚間落雲峰上凸起了兩座墳頭,一墳頭碑上書:歸雲山落雲峰峰主楚玉鳳之墓。另一座碑上書:歸雲山出雲峰峰主殘陽之墓。其下各是歸於山幾位峰主的名字。
太陽落下之時,幾人相繼離開,林朗挽著鶴青璇的手,站在墳前,久久不語。
“林哥哥,殘陽師伯這一生實在是太過悲慘了……唉,有那樣的父親……”鶴青璇輕聲說道。
“唉,殘陽師伯向來以為他父親這麼勞碌,打天下、統江湖,那是為了他們兒子們,熟料,到了最後一刻,才體會到自己名字的含義,或許,血玉堂從來都只是吧三個兒子當做復仇的工具!”林朗嘆道。
鶴青璇點了點頭,說道:“但願楚師伯能夠原諒殘陽師伯,唉,若是換做我……我也不知道是否該原諒!”
“我想楚師伯定會原諒殘陽師伯的,殘陽師伯畢竟也是為了自己的女兒,哪怕是個未曾見過面的女兒!”林朗肯定的說道。
“林哥哥,你想見他的女兒嗎?”鶴青璇忽然問道。
林朗一愣,一拍腦門叫道:“我們忘了問殘陽師伯,他女兒叫什麼名字了!明日咱們就去暗訪蒼雲國,我伺機混進彩雲宮,打探一下,但是恐怕知道這段隱秘的人不多,嶽寒煙那裡是問不出話的,對了,我們還可以找嶽銀玲、白倩然啊!”
鶴青璇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眼神不經意間瞟了一眼遠處。兩人又呆了一會,這才相攜離開。回到鶴青璇屋中,想到明日還要早起,林朗便也不再床上折騰,兩人相擁而眠。
睡到半夜,鶴青璇悄悄起身,親了親林朗,兩手在他太陽穴上輕輕一揉,便穿了衣服,抱了一罈酒,出了門,徑奔落雲峰而去。
她竟然來到今天新起的兩座墳前!只見墳前站著一人,一身黑衣頭戴黑色斗篷,月色下看不真切,鶴青璇微微一笑,走過去站在它身後不遠處,那人似乎毫無察覺,依舊呆呆的望著殘陽的墳墓。
過了許久,鶴青璇見他肩頭聳動,竟似在哭泣!當下輕聲道:“給,喝酒吧!”那人吃了一驚,豁然轉身,聲音壓得極低,沉聲道:“你是誰?”
鶴青璇柔聲道:“這話該我問你吧!”
那人冷哼一聲,接過鶴青璇手中的酒,一口灌了下去。鶴青璇在殘陽墳頭澆了一碗酒,說道:“這下面埋的,是我的師伯,他為了自己的女兒,殺了我這這位師伯!”鶴青璇又指了指楚玉鳳的墳頭,說道。
“殘陽師伯的遺願是要我丈夫找到他的女兒,可是這人海茫茫,況且還不知道他是怎樣一個人呢,這可真是個難題啊!”
“你丈夫不是有朗月幫的情報網路嗎?”那人依舊沙啞著聲音說道。
“哦?原來你認識我,你還認得我丈夫?”鶴青璇誇張的張著嘴巴,眼中卻是促狹的笑意。
那人又冷哼一聲,卻不答話。鶴青璇笑道:“你再不說話我可要打你了!”
那人哼道:“打就打,我怕你不成?”
鶴青璇咯咯一笑,身子忽而憑空而起,手掌一招,那人忽覺自己身體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巨力牽引,竟然身不由主的向半空中飄去。
他心下一慌,忙從背上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