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銘和顧曉薇不出大的錯,她便不會去約束他們身邊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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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銘說要各自冷靜一下,沈琰從學校回來後就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裡,哪裡也不去,默默等著男人冷靜完。
“冷靜”第一天。
沒簡訊,沒電話,沒照片。想豆包,想他。想他們吃的好不好,豆包有沒有乖乖聽話,顧承銘有沒有熬夜,有沒有抽菸。
她想打電話,想法簡訊,但顧念著男人的“冷靜”,她失落的等著。
上班,教課,下班,回家,睡覺。
吃飯的次數也變成了兩頓到一頓。早飯不吃,有時候只有下午的課,那就只吃晚上一頓,還是在學校被同事拖著去食堂吃的。
她覺得自己得了相思病,明明以前分開的時間比這個長,她是怎麼忍過來的呢?明明才一天啊。
沈琰沒胃口,無精打采,連給學生們上課都提不起精神,剩下的時間便坐在那裡發呆。
同事們打趣她是不是戀愛了,她苦笑,這個愛還不知道能不能繼續下去。
“冷靜”第二天。
沈琰一睜眼就開啟手機,然後失望的關上,臉朝枕頭矇住,早上沒課,不想起床。
到了十點,她慢慢爬起來,刷牙,洗臉,因為咽炎犯了噁心,在衛生間裡吐了好一會兒,眼淚都吐出來了。她抖著手拿出手機,想給顧承銘打電話,剛按下最後一個號碼,她就自己結束通話了。
在衛生間的地上坐了一會兒,她拍拍自己的臉,強迫自己煮了點粥喝。喝過粥便抱著靠枕在客廳裡看電視。
電視上演的什麼她一個字都沒聽懂,思緒早不知去了哪裡。
一點鐘,收拾東西去學校上課。
四點半,下課。她坐在音樂教室裡,慢吞吞的把鋼琴蓋蓋上,撐著下巴望了一會兒窗外凋零的枯葉。
秋天來了。她覺得自己也要抑鬱了,怎麼會這樣悲傷?
這是懲罰嗎?如果是,那……當真比打她,罵她,讓她把所有的衣服都洗一遍要管用的多。
她已經再次把心義無反顧的放在他身上,如果他此刻突然說放手,那麼她的痛苦或許比當年要大的許多。
還有豆包,她也要失去豆包了。
想到這裡,沈琰悲觀的要哭出來了,心情差的很。教室的門被敲了敲,與她關係較好的一位女同事說道:“誒?怎麼哭了?小崽子們惹你生氣了?”
沈琰摸摸眼睛,哭了?
她擦掉眼淚,說:“沒有。”
同事笑著說:“好了好了,吃飯去。去外面吃。”
沈琰推脫不過,跟著她出去吃飯了。只是吃的過程中,照樣提不起精神,刷羊肉刷的只喝白開水,最後把同事氣的敲她腦門,恨鐵不成鋼道:“像什麼樣子!喜歡就去追!不喜歡就放手!乾脆一些,拖拖拉拉跟個林黛玉似得悲春傷秋像是什麼樣子啊?”
這所學校的老師都不知道沈琰結過婚,還有一個五歲的兒子,所以沈琰這樣的外形條件,加上她的職業,其實也有一些追求者的,同事是想不通是哪方神聖追到了他們辦公室的嬌花,還把人吊的半死不活的。
沈琰期期艾艾,“我沒有。”我在“冷靜”啊,顧承銘說冷靜的……
沈琰有苦說不出,只覺得想念已經逼得她要繳械投降了,可是……什麼時候結束,還是那個人說了算啊。
沈琰嘆了一口氣,沒再說話。
“冷靜”第三天,沈琰已經發展成除了吃飯睡覺上課,其餘時間都在看手機的狀態。她手機草稿箱裡存了好多條未發出的簡訊,收信人無一例外全是顧承銘。
她患得患失,難過的厲害。只得把豆包的照片拿出來翻來覆去的看,看完了就看唯一一張她偷拍顧承銘和豆包的合照,看著照片上男人的側臉,她說道:“你什麼時候消氣啊?”
當然沒人回答她,於是,關燈,睡覺,又是一天。
“冷靜”第四天。沈琰頂著黑眼圈去上課,被同事們圍著好一頓關心,她尷尬的解釋過去。上午的課結束後,她終於忍不住,偷偷跑到豆包上的幼兒園去。
剛好說幼兒園上午放學的時候,門口停了一流的豪車。沈琰不敢靠的太近,但還是遠遠的看到了豆包小小的身影,跑向了一輛停在不遠處的黑色轎車,車前站著的是何苑,顧承銘的母親。
見到那個女人的身影,沈琰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不小心踩到路人的腳。她匆忙道歉,再轉頭時便看到那邊何苑正轉過頭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