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銘突然就想起了沈琰曾經氣惱時說的話,她說:“你們顧家不是早做過這樣的事嗎?”
那時他要求沈琰辭掉工作,自私的讓她不要在皇庭工作。
顧承銘聯絡這句話,很快便能明白什麼。他愣了愣,比了一下眼,說:“繼續說。”
“好。”方俊說,“沈小姐大部分時間都在家裡待著,很少外出,來往的朋友也不多……幾乎可以說沒有,顧總,其實,這一點我是很奇怪的。”
顧承銘皺著眉,奇怪,當然奇怪。一個女人,即使隻身來到另一個城市工作,那麼也不可能是一個朋友都沒有的,不工作的情況下,卻整日呆在家裡,不外出,沒有私生活?即使對顧承銘來說,這也是很匪夷所思的額。
如果不是沈琰天生沉默寡言不喜交際,那麼顧承銘一定不會覺得奇怪,但相反的,沈琰非但不沉默不寡言,她反而非常熱情,非常開朗,如果不是這份執著的熱情,顧承銘這輩子恐怕都不會與她有交集,更不會被她騙了一次又一次。
顧承銘臉色又冷了下去,說:“她的家人呢?從沒聯絡過麼?”
方俊停頓了幾秒,低聲說:“沒有的,顧總。”
結婚一年,沈琰從未說起過父母,因為結婚太過倉促,沒有舉行婚禮,沒有宴請賓客,沒多久顧家生意出現問題,顧承銘所有精力都在公司裡,便沒有注意這些,而現在回想起來,似乎當年的沈琰有很多不同尋常的地方。
顧家生意出現問題的時候正是他與沈琰結婚不到一個禮拜的事情,顧承銘以為這個忙了幾乎好幾個月,等他將一切拖上正軌,將公司裡的各種問題解決清楚,正到了他們的結婚紀念日,顧承銘讓秘書準備了禮物,在餐廳的燭光晚餐上,沈琰拿出了離婚協議。
顧承銘握著手機,聽著方俊在那頭細細的彙報。他的腦海裡回憶起那時沈琰的表情。
很模糊……她當時是低著頭的,顧承銘因為太過震驚而沒有注意她的表情、她的聲音。
可現在想起來,他卻連那些細節都記不清了。他滿腦子都是對方那句“離婚”的話。
至於沈琰當年是何種語氣,何種表情來與他談離婚的,顧承銘記不起來了。
他眉目泛冷,他想,他真的忽略了太多的事情了。
離婚以後,顧承銘的記憶力已經不允許有沈琰的存在了,他不想再與這個女人有任何的牽扯,而關於沈琰的家人,他結婚前不知道,結婚後不知道,離婚後……便沒再想過。
現在回想,十分不同。
沈琰與他結婚一點,不提父母,不見父母。顧承銘沒問過,顧家的人不喜歡她,更加不會詢問。
沈琰就這樣與他結了婚,在顧家過了一年。
不知為何,顧承銘心裡泛起一些異樣的感情,但很快就被他壓了下去,他不允許自己現在有這樣的情緒存在!
沈琰就像一個突然闖入他生活的女人,來時帶著匆匆的烈火,走時也乾脆的不留一絲情意。
顧承銘這才發現,自己對這個女人竟然這樣不瞭解。
“顧總?”方俊說了一會兒,發現對面沒了聲音。
顧承銘說:“嗯。”
方俊說:“不過沈小姐的通話記錄有查到經常與一個號碼來往頻繁。”
顧承銘說:“什麼號碼?”
方俊說:“號碼是……一個南方小鎮的,很遠。”
顧承銘說:“能查到是誰麼?”
方俊說沉吟了一會兒,說:“時間過去太久……而且這個號碼也早已停機了。”
顧承銘說:“是哪個地方的號碼?”
方俊說了一個名字,的確不是大城市的,顧承銘甚至從未聽到過。但他隱約覺得熟悉……他皺著眉思索,熟悉……為什麼會熟悉呢?
現在看來,沈琰與他的結婚或許真的不是那麼簡單,顧承銘曾經很自信的認為這個女人是真的愛他,真的不是想要顧家的這個身份。
但現在……顧承銘卻有些不確定了。
他有些疲憊的嘆了一口氣,與方俊交代了兩句就掛了電話。他靠在沙發上,眼睛望著繁雜漂亮的吊燈,腦海裡響起方俊說的那個地名。
從哪裡聽過呢……顧承銘點了一支菸,眯著眼吐出來。
“我家在興安,你聽過沒有啊?那兒很美,放假你可以和我一起過去玩兒呢……”女孩兒用著悅耳清脆的聲音笑道。
“喂,harrs,你不要這樣冷酷嘛。”
“我叫fanny,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