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植，對了，就種常青藤，讓他攀著這些杆一路往上走，那麼到時候這整個陽臺就都是綠色的，然後在這中間的空隙裡種點花兒，想想都很美……”

他指手畫腳地在我的面前闡述著，而我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一巴掌拍死他。

“你以為你是在這裡幹嘛？享受嗎？搞搞清楚，你都沒錢交房租了，你在這裡玩什麼高逼格啊？”想著他從前住的那個小房間，此時他應該偷著樂了，至少採光就好多了，我都答應給他弄個書房了，他還在嘚瑟，真當自己是我養的小白臉嗎？

“嘖嘖，所以你這個人就是庸俗，人生苦短，活一天少一天，那就必須珍惜每一天，享受每一天，因為誰也不知道你明天是否還活著呢？”他朝我搖了搖頭，一副“非我同道人”的感覺，“別說沒錢交房租，就算沒錢吃飯，我也得找個地方，靜靜地坐著，看看花草，讀讀閒書。”

“你讀了很多書？”我反問道，他立刻來了興致，點了點頭道：“當然，我從小就愛讀書，古今中外，各種書籍，只要一有空我就讀書，我小時候，大家都叫我書呆子。我覺得看書是一種享受，它在洗滌我的靈魂。”

他說得鄭重其事，拿著那本《禪語人生》道：“它渡了我。”

“我看是超度了你吧！”這貨情調還挺高的……

025　好你個巧言善辨　【收藏50加更】

“我看是超度了你吧！”這貨情調還挺高的，“既然讀了這麼多的書，為什麼還要當賊啊？你都讀都狗肚子裡去了，難道這些書裡沒有告訴你，盜竊是犯罪嗎？沒告訴你會受到法律上的制裁嗎？”

我奪過他手中的書，隨手一扔，警告他道：“你給我聽好了，既然你也花了我的錢，那你就得聽我的話，從今天起，你就開始溫習思想道德，好好地把你人生觀擺正了，然後從明天起，就跟姑娘一起開始找工作。”

兜裡拽著幾十塊零錢，安全感暴跌，分分鐘有要上街乞討的感覺。

“找工作？”

“沒錯，像你這樣的年輕小夥子，做點什麼不好，偏生要做賊？”他與我同年，我大部分的同學也是這個年紀的，但是好多都買車買房了，在該奮鬥的年紀不奮鬥了，到了不能奮鬥的年紀就活活等死嗎？

“做賊怎麼啦？礙著你了？”聽我這樣說，他瞬間彈起來了，劈頭蓋臉指著我問道。

每當提到這個事兒，他就特別的認真，赫赫然“我是賊，我驕傲”的姿態，真的無法理解，我愣了愣道：“難道你從來都不覺得偷東西是錯的嗎？”

“我當然覺得，比如在判斷錯誤的時候，他錢包裡只有600的現金，我誤以為他是窮人，誰知道他的銀行卡里有個好幾百萬？我竟然只拿了一百塊，完全忘記拿張會員卡。”那廝一副惋惜痛惜的姿態，我也是真的醉了，我抬起手就朝他打了過去，打在他的腦門上，我問道：“你的老師是誰？我想給他燒根香。”好好的孩子怎麼教成了這樣？

“他還沒死呢？燒什麼香？”他反問我，我一頭黑線，有點智商行嗎？這話是我想拍死你老師的意思。

緊接著他就跟我講，當賊的好處，很隆重地對我說：“請你不要用一種很歧視的陽光看我好嗎？我一沒殺人，二沒放火，三沒傷天害理，我也是靠著自己的能力養活自己的，有什麼值得你鄙視的。”這麼一說，還挺對的。

“偷竊不算傷天害理嗎？你沒有想過別人家丟了東西會怎麼樣嗎？萬一你偷走了別人的救命錢怎麼辦？萬一因為救命錢被偷走了，沒錢看病死掉了，這算不算你在殺人？”話音還沒有完全落下，他急速反駁我道：“那怎麼算是我在殺人，那是醫院在殺人啊？人都要死了，沒錢你就不救啊？”

有點道理，我又愣了一下，道：“那要是被你偷走了東西，人家追你，然後一不小心給車撞死了，算不算你在殺人？”

“那就更不算了，那是司機的問題啊？看見人不知道剎車啊？追究法律責任也追究不到我這裡啊？”他振振有詞，我竟然無力反駁，板著手指說道：“可是你要是不偷人家東西，人家能追你嗎？人家不追你，能橫衝直撞嗎？不橫衝直撞能被車撞死嗎？歸根到底不還是你的錯？”

他“呵呵”兩聲道：“那按照你這邏輯，霧霾、非典、流感、地震、海嘯、龍捲風，都是誰的錯？”竟然無言以對，接著他繼續道：“補充說明一下，我是偷盜，不是搶劫，還能讓人給發現了？還能讓他追過來？退一萬步講，就算真的被發現了，我不偷了不就行了，撒腿就跑，我都沒有偷到東西，他還追什麼？他不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