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比從前更多了幾分太子的氣派,舉止也越發尊貴從容起來,樓清羽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感覺。
兒子從前是自己的,現在卻是皇家的,多少有些失落。
車隊傍晚時候終於來到鳳鳴谷的行宮。馬車行至內宮,王宮侍上前打起車簾。童兒睡著了,迦羅炎夜不忍心吵醒兒子,便
抱著他出來。只是他身子不便,童兒又重了許多,下車時難免吃力。
樓清羽見狀,連忙上前扶他。
迦羅炎夜看了他一眼,隨手點去,道:「你,幫朕抱太子去內殿休息。」
「是。」
樓清羽上去接過手,兒子落在懷裡那一刻,真是又思念又滿足。只是這小子睡得酣熟,一無所覺。
迦羅炎夜進了內殿,下旨讓眾臣好好休息,明日正式舉行狩典。他坐了一日馬車,雖然御輦豪華舒適,行駛平穩,但仍感
到腰痠背痛,下午又在車內看了幾本奏摺,此刻精神也十分不濟,便在王宮侍的服侍下上榻休息。
他朦朦朧朧的欲睡過去,不忘吩咐道:「待會兒陳侍衛回來,讓他過來。」
「是。」
樓清羽此時化妝的侍衛姓陳,是陳竟將軍的一遠房子侄。禁衛軍大多本是皇上信賴的皇親國戚的家族子弟,都是親信,不
僅好偽裝,也不惹人生疑。
迦羅炎夜本想打個盹,誰知醒來已是半夜了。王宮侍道「陳侍衛」正在守值,迦羅炎夜點點頭,用過晚膳,服了藥,便自
睡去了。
第二日清晨起得早,他睜開眼,見原本應該服侍的王宮侍換了樓清羽,正手捧衣物在旁等候著他。
「怎麼是你?」神秘日誰
樓清羽微微一笑,並不答話。迦羅炎夜起了身,樓清羽便抖開手裡的衣物,一件一件為他穿上。
狩典的服侍繁複複雜,重重迭迭,足有六件之多。除了這裡三層外三層的正裝,還有一件薄軟的冰蟬絲甲較為特殊。
這件絲甲樓清羽初見時不知為何用,足愣了一刻鐘,才研究出它的用途來。這是迦羅炎夜命沈秀清用津國進貢的天蟬冰絲
耗費半個月趕製成的,正是為了保護腹中的胎兒,同時,也是為了束縛它。
樓清羽來為他穿衣,也是為了親自幫他穿上這件絲甲。
這東西做得有些像前世的孕婦內衣,能夠減輕腰腹的壓力,但如果不是還能束縛凸起的肚子,樓清羽會更喜歡這項發明。
將絲甲套在裡衣之外,用力收緊。迦羅炎夜咬著牙,擰著英眉道:「再緊點!」
樓清羽輕聲道:「孩子會受不了的。」
「再緊點!」
樓清羽抿了抿唇,再次收緊絲甲的繩帶。
迦羅炎夜扶著床柱,手指幾乎摳進檀木裡。他深吸口氣,努力放鬆自己,吸了吸肚腹。
腹中的胎兒開始感到不舒服,在狹小的空間裡蠕動著自己的身軀。迦羅炎夜騰出一隻手,在腹上緩緩安撫。
堅持!再堅持一下!
終於結束「酷刑」的時候,迦羅炎夜和樓清羽都出了一身冷汗。
原本七個月的肚子生生變成了四個月大小,再穿上外面的衣物後便看不出什麼特別,頂多讓有心人覺得皇上過了一個冬季,
有些發胖了。
「炎夜,千萬小心,不要逞強傷了自己。」樓清羽望著迦羅炎夜,神色微憂。
「知道了。」迦羅炎夜低頭看了看肚子,試著走動了兩步,覺得還能忍受,便接過他遞過來的馬鞭等物,站直身軀,向殿
外走去。
獅子驄已經備好。這匹像主人一般高貴的、獨一無二的千里馬,此時早已躍躍欲試,碩大的蹄子在地上難耐的刨著。
迦羅炎夜深吸口氣,拍了拍牠的脖子,提氣躍了上去。
帶領眾人來到獵場,群臣早已恭候著了。
迦羅炎夜望著風中獵獵的皇旗,揚聲道:「大齊國的勇士們,讓朕看看你們繼承先祖的,矯健而熟練的身手吧!走─」
大齊國一年一度,最隆重也最受期待的春獵,在皇上激勵的豪語和抽落的馬鞭下,開始了。
開弓第一箭必須是皇帝親射,早在林子內的侍衛們趕了一隻高大矯健的白鹿奔了出來。迦羅炎夜箭法天下無雙,當年他和
樓清羽就是相識在一箭之下。此刻他張開金翎弓,搭箭在手,緩緩張開雙臂。
獵場瞬間靜寂。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