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見樓清羽神色一滯,又道:「你現在的身分畢竟是禁軍『陳侍衛』,還是避些的好。」
樓清羽望了他片刻,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說完轉身從後殿退下。
他覺得迦羅炎夜的態度有些奇怪,可又揣摩不出什麼來,在外殿頓了頓,向太子暫住的凝泉宮走去。
童兒那日聽聞父皇受傷,連忙趕來請安,卻被王宮侍擋在外面不得見,不由大怒,在殿外不肯離去。當時樓清羽聞訊趕出
來,也不多說,只上前道:「臣送殿下回宮。」說完不由分說將他抱起,向外面走去。
童兒正要大聲斥責,忽聽那侍衛在他耳邊輕道:「童兒乖,聽話,爹爹帶你回去。」
童兒渾身一震,大眼睛驚疑不定的望著那陌生侍衛,記起正是那日出宮時扶他上御輦的人。他再細細一辨,果然從那雙清
亮促狹的目光中認出自己的爹爹。
回到凝泉宮,童兒立刻將下人們都轟了出去,然後一頭扎進樓清羽懷裡。
「爹爹,我好想你。。。。。。」
「兒子,爹爹也很想你!」
樓清羽抱著他,心裡暖暖的。
他們父子分開幾個月,好不容易再重見,自然有許多話要說。不過樓清羽惦記著炎夜的傷勢,不敢久留,陪了童兒一會兒,
安慰道:「爹爹要去看父皇。童兒乖,聽蓮蕊姐姐的話,不要亂跑,也不要告訴別人爹爹的事。等父皇好了,帶童兒一起回京。」
「嗯。我最聽話爹爹的話。」
童兒拉著他的雙手,不安地道:「爹爹,父皇不會有事嗎?小弟弟不會有事嗎?」
「不會。有爹爹在,父皇和小弟弟都不會有事!」樓清羽笑著摸了摸兒子的頭。
「那回京後,爹爹會和我們在一起嗎?」
樓清羽頓了一下,微笑道:「會。爹爹不會離開童兒和你父皇的。」
「爹爹說話要算話!」童兒黑漆漆的大眼睛認真地盯著父親。
「好!」
樓清羽也認真地點了點頭,童兒這才戀戀不捨地放他走了。
今日樓清羽被迦羅炎夜「趕」出了內殿,正好去看望童兒。他現在的身分是皇上的親衛,無人刁難,很順利的進了凝泉宮。
童兒剛沐浴完,頭髮還溼漉漉的,坐在榻上由侍女服侍。看見他進來,眼睛一亮,立刻揮手道:「妳們都下去。」
「是。」
宮人們都退下,童兒立刻跳下小榻,三步兩步撲過來,一躍竄到樓清羽身上。
「爹爹抱!」
樓清羽噗哧一笑:「你都多大了,還要爹爹抱。羞羞臉!」
童兒搖頭道:「不羞不羞!父皇也好大了,還讓爹爹抱!」
樓清羽沒想到他說出這種話來,不由微微一愣。雖然知道兒子的此「抱」非彼「抱」,還是難得微窘道:「胡說!你父皇什
麼時候讓爹爹抱過了?」
童兒得意的道:「有一次我去飛翼宮請安看到了。爹爹別想賴!」
樓清羽鬧了個大臉紅,暗自檢討當時還有什麼「少兒不宜」的鏡頭,讓童兒這個小機靈鬼窺了去?
好在童兒很快拋開了這個問題,道:「爹爹,父皇身體好點了嗎?今日我去請安,討厭的王宮侍還不讓我見。」
「你父皇身體好多了,過些日子你就能見到他了。」樓清羽將兒子抱到床上,輕聲斥道:「天氣還冷,洗完澡也不擦乾頭髮。」
「爹爹給我擦!」童兒嘻嘻笑著,纏著他道:「爹爹好久沒有陪我玩飛飛了。還有捉迷藏。」說著一掀被子,鑽進被窩裡,
嘴裡叫著:「爹爹你看,我不見啦!」
樓清羽心下一酸。想起去年今日,童兒還在祥和村過著快樂而單純的童年,現在卻身在危機重重的深宮中,像個小老頭般
被教養穩重。
「爹爹!爹爹!」童兒在被窩裡叫著。
樓清羽回過神來,想到兒子好久不曾如此快樂過了,便佯裝吃驚道:「哎呀,我們的小太子不見了,爹爹的寶貝不見啦!」
說著撲到寬大的床榻上,按著被子摸索起來。
童兒咯咯咯地笑著,在被窩裡滾來滾去。
父子二人許久不曾親近,不由都是興起,笑笑鬧鬧地玩了半晌。若不是怕外殿的宮人起疑,樓清羽真捨不得這麼快「抓住」
兒子。
「哈哈哈,臭小子,看你還往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