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來無恙,宇文皇爵。”陳雅言紅唇輕啟,說出了開場白。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很開回過神來,“許久不見,神秘買家。”
最後四個字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聽見宇文皇爵慍怒的聲音,陳雅言覺得心情大好。
走到椅子前坐下,伸手撩了一把短髮,動作充滿了挑釁。
眼波一轉,那畫著精緻眼線的眼角不有上挑。
“看來宇文總裁很不樂意這樣的見面方式。”她說話時候,伸手掩住嘴唇忍不住笑了起來。
雪白的雙肩抽了幾下,這些動作看在宇文皇爵的眼裡,有著說不出來的反感。
從前的陳雅言不會這樣的,想不到,許久不見,人的改變是如此的徹底。
“我餓了,有什麼話,邊吃邊談吧!”她見男人不出聲,直接喧賓奪主。
主次轉換十分順手。
昏暗的包間,她坐在他對面,手握刀叉,動作優雅。
“你的生意全部在我手上,想要就看你本事。”她語氣輕緩,紅唇豐盈。
這該死的女人居然擺了他一道。
切著盤中的牛排,宇文皇爵沒表露出憤怒。
“你剛來香港,很多事還不知道,在這裡想要站住腳,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儘管你在舊金山很吃得開,可是這地方,只有我說了算。”他端起酒杯,猶如優雅的王子。
陳雅言當然沒否認這男人的話。
對,他確實有那種本事。
“這些我都不在乎,來這裡只是處理一些事,等處理完畢就會離開。”她不想再說廢話。
來這裡只是處理一些事,陳雅言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就在此時,宇文皇爵將端在手上的酒杯砸在了地上。
“六年前,為了處理我弟弟的事,你竟然連夜逃離,還簽下離婚協議書,甚至連孩子都不惜掉包,丟棄。這些,你難道不該給一個交代嗎?”他雙眼變得凌厲,握著刀叉的雙手五指握緊。
坐在對面的陳雅言,聽到宇文皇爵說的這番話,絲毫沒覺得意外。
六年來為了能夠促使自己變得強大,她不顧一切的努力,希望有朝一日能夠與這個男人並排站在一起,不用再想配不配得上這個問題。
之後冷靜下來,她也想過,當年的事,就是安幕瞳的一場陰謀,只是真正生氣的是,他怎麼沒派人找過自己呢?
她突然起身,站在宇文皇爵面前,伸手將裙襬撩起來,左腿上有醜陋的傷疤。
“六年前,我被人裝進麻袋裡,丟進海中。這腿傷就是當年造成的,安幕瞳聯合張媽,說是你指使的。那張離婚協議書,根本不是我親手簽下的字。而是被人抓著簽下的,在我需要的時候,你又在哪裡呢?孩子是她丟棄的,說有生之年不會讓我們母子重逢。要我的親生骨肉在外流浪。”她對視著宇文皇爵的雙眼。
在內心之中壓制了六年的真相,終於在這一刻一股腦兒的說了出來。現在,過去的所有全部都能夠理清了。
只是,她的孩子再也回不來。
宇文皇爵推開椅子起身,他的腳步小小的向前邁進,走到她面前,然後神展開雙臂,將眼前的人緊緊抱住。
面對突如其來的擁抱,她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卻沒有推開,也沒掙扎。
堅強了六年,在這一刻,內心有了小小的觸動。
這男人,依舊能夠牽動她的所有情緒。
“離婚協議書,我沒簽字,而和安幕瞳的結婚證書也是假的。”事到如今,他不想再退讓,也不想再放著她一個人獨自堅強。
陳雅言聽完這兩句話,推開了他。
“嘿……少可笑,我不再是當年那個任由你欺騙的大傻瓜。”
一時之間自然是不會相信,他說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假,既然她回來了,要求證的事,總有時間去證明。
宇文皇爵解開了襯衫最上面的一顆紐扣,她的眼神裡有了小小的火苗,那是怒火。
面對她的神色,他忍不住想笑。
“想上你,何須大費周章。”
這男人六年不見,說話不是霸道,而是露骨。
她還沒反應過來,手掌心一涼,低下頭看清楚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是當初的結婚戒指。
串著一根銀鏈子,他戴在脖子上,這代表什麼呢?
算了,反正都已經錯失了六年,就算他還儲存著當初的回憶,那又有什麼用呢?因為他們的兒子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