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之腹。”王闊喘著氣並不說話,莫憂在他旁邊嚶嚶啼哭,紀範二女坐在一邊看熱鬧。
見沒人回應自己,顧然咬著牙,氣得恨不能一劍殺了王闊,他平生最恨人威脅他、看不起他。
紀啟順見事態發展不對,便催促道:“王道友說的是,顧道友若真有辦法也不要藏著掖著了。為了一點蠅頭小利,而將自己置身於危險的境地,非是智者所為。”
見他還是猶疑不定,王闊又道:“若你願意拿出那東西,尋出陣眼所在,我自有辦法將其擊破!”聽了這話,顧然神情有些鬆動。
紀啟順聞言心中一驚,正欲開口問王闊的辦法是什麼,卻見王闊神態堅決平靜,不由存了僥倖的心思。她略一沉吟,試探道:“在下有一個陣法,可助王道友一臂之力,只是不知道道友可否夠承受得住。”
莫憂終於止住了哭泣,她扶著王闊的手緊了緊,勸道:“師兄的傷非同小可,若是不小心,恐怕要釀成大禍。要不然師兄將那辦法告訴我,就讓我將功贖罪吧。”說到最後,她幾乎又要哭出來了。
紀啟順看她一雙眼紅得跟兔子似的,心裡不由嘆一句“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但該說的話她還是得說:“李道友說得對,本就是她的過錯,如何能叫道友來負擔?況且道友現下有傷在身,恐怕……”
王闊打斷了她:“紀道友可是看不起我?我王闊雖然沒有師從,但也有些私藏,不至於受了點傷就變成無用之人了。你們放心,我自然不會成為敗筆!顧師弟!我話已至此,你還沒有決定嗎?”
語畢,眾人的眼神都落在了顧然身上,只等他點頭。
顧然將心一橫,終於點頭:“好!”
眾人正鬆了一口氣,他又道:“但是我有個條件。”
紀啟順笑了笑,做了個“請說”的手勢。
顧然面色冷漠:“我要你們立誓,不可對任何人洩露今日所見。”
範崢皺了眉,正要說什麼,就聽到紀啟順道:“若我紀啟順,將今日所見所聞向旁人透露半個字,終我一生修為再無寸進。”
不等別人說話,她又笑道:“既然顧道友開了個好頭,我也希望各位能給在下個薄面,立誓不將我提供的陣法洩露給旁人。當然,生死關頭除外。”
聽了她的話,範崢很給面子的馬上立了兩個誓。顧然倒不在意這些,也乾脆利落的立了誓。至於王闊和莫憂,王闊不想耽誤時間,當然不會在這些事情上面扯皮。莫憂是慣聽他的話的,王闊立了誓,她自然不會拒絕。
一切雜事解決完畢,紀啟順從乾坤袋中取出了四塊玉簡,將費何二人那陣法的緊要處分別拓了上去。陣法十分粗糙,比最初在試煉陣中的那個還要簡陋。畢竟現下情況不同,只需將他們四人之力凝聚在王闊身上便可。故而那些細節倒不太重要了,核心在就成。
不得不說費何二人確是陣法上的奇才,將他們那陣法全都吃透後,便能發現,這陣法和回春丹有異曲同工之妙——幾乎在任何時候都能派上點用場,堪稱陣法界的回春丹啊!
在她拓印玉簡的時候,顧然從乾坤袋中取出了一隻羅盤,大概就是王闊口中可以找出陣眼的物件了。這羅盤比他的腦袋還要大上兩圈,但製作卻十分精緻。
製作羅盤的材質有些類似墨玉,但又彷彿帶了點金屬的冰冷之感。雖這底盤是黑的,但是這黑卻一點也不壓抑,裡頭彷彿帶了點藍。像是夏夜的天空,悠遠深邃。其上用一種銀亮剔透的物質,劃出一圈圈的紋路與字元,像是鑲嵌在夜幕之上的點點繁星。
紀啟順有些疑惑的收起目光,總覺得這羅盤看起來十分眼熟,但卻一時想不起來。於是乾脆不再多想,而是將玉簡一塊塊分發下去。王闊的那塊玉簡,她特意留到了最後。
她將玉簡遞給莫憂,道:“在下有一些訣竅要告訴王道友,不知李道友可能行個方便?”莫憂這回倒是爽快,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走開了。
紀啟順將自己的一些體悟告訴了王闊,一是對於陣法的體悟,另外就是關於如何在經脈受損的情況下使用靈氣。
王闊不知道她以往的經歷,還當她心善,便十分誠懇的感謝她:“多謝道友此番相助,王某人真是無以為報!”
紀啟順沉默片刻,忍不住壓低聲音道:“我不知道你要用什麼法子令我們脫困,按說這是道友的私事,沒有我置喙的道理。但恕在下冒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說完這話,她便站直了身,道:“該說的我都說了,詳細道友可以再看看玉簡,應當沒有遺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