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
對方還是那副哆哆嗦嗦的樣子:“你你你,你什麼人,要對我做什麼!”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中衣,那不勝惶恐的樣子活像是被某人霸王硬上弓了一樣。
紀啟順嘴角微微翹起,一挑眉壓著聲音來了一句:“我是孫小明啊。”
孫小明大驚,隨後就見她幾步走進,也顧不得自己還躺在地上,扭著身子就往後面挪。一邊蠕動一邊還驚恐的喊:“你別過來啊,有事好商量!”
紀啟順“哦”了一聲,然後就乾脆利落的給了他一個手刀。隨意把孫小明扔到了一個山洞裡後,她提起溪邊沉甸甸的兩隻水桶,順著那條小徑慢吞吞的往回走。
***
慢悠悠的叢林中走出,紀啟順的步子一頓,她微微低下頭,軍帽壓下一片晦澀的陰影覆蓋在她的臉上。
魁梧的男人皺了皺眉,有些不滿的看著面前低著頭的“孫小明”道:“兩桶水而已,怎麼去了這麼久!”
紀啟順不動聲色的後退了一步,壓著聲音道:“抱歉,我去把水倒水缸裡……”
李雷斜睨著眼,看著她滿身的塵埃,十分狼狽不堪的樣子。忽覺氣順了不少,便揮著手喝了一聲:“罷罷罷,看到你個廢物點心就覺得心煩,快快滾開!”
“遵命。”紀啟順低著頭後退了兩步,隨後才轉身向著水缸走去。把水全部灌入水缸後,她便走向某個有些破舊的帳篷。
掀開打著補丁的舊簾子,就看到兩張大大的通鋪佔滿了整個帳篷。她有些嫌棄的皺了皺眉,然後爬上其中一個鋪位,準確的說是孫小明的鋪位。
這時候已近黃昏,外面早就夕陽漫天了,帳篷裡也慢慢的黑了下來。因為快要晚飯的原因,原本住在帳篷裡計程車兵們都去領晚食了,是以這個大而破舊的帳篷裡唯有紀啟順一個人。
她盤坐下來,闔上眼趁著帳篷裡沒人,慢慢的進入觀想。雖然俗世靈氣稀少,但是每日的觀想還是不能免的。
這樣的平靜並沒有維持多久,隨後就有一陣急促的鼓聲響起,如果仔細聽的話還能聽出其三長一短的節奏。是召集士兵集合的鼓聲。
紀啟順輕籲一口氣,慢吞吞的從觀想中退了出來。起身下了通鋪,撩開簾子走出去,就看到許多士兵疾跑著穿梭在諸多帳篷之間。她也不分辨方向,就跟著人流不緊不慢的跑著。
半盞茶的功夫都沒有,紀啟順等人就到了一處較為空曠的地方,乃是練兵之處。已有許多士兵已經到了,之前見過的魁梧男人時不時的對著才到的人怒吼:“快點跑!”
待到所有人都忐忑不安的到了後,才有一個校尉模樣的人板著臉走到眾人面前。他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扯著嗓子喊道:“所有人都給我聽著!我們今晚要翻過這座山,天亮之前!必須在另一邊的山腳!明白了嗎?!”
沉默……
所有計程車兵的驚駭的看著他,除了紀啟順。沉默是短暫的,隨即是猛然爆發的一片譁然:
“次奧!一晚上!怎麼可能!”
“就是,上回我們是白天開始爬這座山的,都花了好些天呢!晚上……晚上怎麼可能!”
“晚上什麼都看不清楚啊,怎麼爬!”
鞭聲突兀的響起,幾乎響徹整個兵營,即便是吵得最大聲的人也愣愣的看向那校尉。
“軍令如山,一晚上,我們只有一晚上。有誰不服?”最後一句話他說的擲地有聲,恍若金鐵墜地。一雙泛著寒光的三角小眼不緊不慢的掃過眾人。
直到一個矮小卻壯實的中年男人走出來,不滿的大罵:“你**的,以為老子怕你嗎?老子殺人越貨的時候你還在你媽肚子裡吃……”
剩下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便有一條鞭子猛然襲來,狠狠的抽在他的臉上。然後這個矮小的男人就滿臉是血的滾在了地上,痛苦的嘶吼著。像是一隻儆猴的拔毛雞。
眾人面色煞白的看著他身上的那道深刻鞭痕,不寒而慄。
校尉左手握拳掩在嘴前,咳嗽一聲:“還有人有異議嗎?”他眯了眯眼,滿意道:“很好,那就都回自己帳篷把東西收拾收拾!一刻鐘後,在這裡集合!”
一刻鐘後。
那個校尉依舊握著那柄鞭子,眯了眯眼喊道:“我只說一遍,所有人都給我聽聽好!今晚我們會用最快的速度離開,如果有誰落隊了,那……”鞭柄伸出,輕慢的點在倒在地上的矮個男人身上。
“誰落隊了,這就是下場。聽明白了嗎!”
“明白……”稀稀落落的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