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縱論英雄(上)
“好酒啊!”
一飲而盡,郭嘉忍不住喝了一聲彩,隨後,就見他本有些病態白的臉膛也像是突然被火點燃了一般,“騰”地一下紅了起來,並且紅暈越來越重,很快,他臉上的紅sè就好象要滴出血來一般,額頭,隱隱見了細汗。如此持續了足足半刻鐘的模樣,再然後,郭嘉沒有哪怕是一個字的冒出,埋著頭,左手倒酒,右手舉杯,一杯緊似一杯,忙得不亦樂乎,生怕有人同他搶酒一般。
“自然是好酒,此酒,非稱之為‘刺客’,在我大漢朝,也僅得非一處有,並無二家!說將起來,除了家父,郭兄卻是第二個嚐到此酒的人。當然了,吾不其列。”韓非說著,臉上洋溢著,滿是自豪。
漢時的釀酒技術還是單純的依賴酵,乃純粹的糧食酒,按照後世的酒jīng度來說,連啤酒都比不上。喝慣了後世的高度酒再來喝這個,韓非自然是喝不慣。他還清楚記得韓馥第一次允許他喝酒時,差點被那古怪的味道折磨死!
後來,費了老大的勁,韓非終於鼓搗出一套粗糙的蒸餾技術,勉勉強強將酒jīng度提高到三十度以上,喝著倒是順口的許多,也有了七八分後世的味道,更難得的是有了這年代酒的醇香。雖然韓非還覺得在酒jīng度上不甚滿意,不過,在這年代,已經是難得的好酒了。
而且,產量也不高,往往十餘壇甚至幾十壇的酒,才換來一罈的成品,幾年積累下來,韓非手上也只積累了不過三十壇,平rì裡寶貝得不行,就連他那便宜老爹,韓非都沒捨得給太多,一年下來,也僅一罈的供應。
這次為了郭嘉,韓非卻把平rì的珍藏拿了出來。
郭嘉自然也不曾喝過如此的烈酒,一杯,僅僅是一杯,郭嘉瞬時就被肚腹間的那火辣徹底的征服。
堂堂“鬼才”郭嘉,竟是一嗜酒如命之人,觀其這般架勢,就是同樣嗜酒的張飛見了,怕是也要怯上三分。
當然了,張飛也是沒喝到如此之酒,若不然,莽張飛與郭浪子,誰更甚,還真難說。
“郭兄?郭兄!”眼見著郭嘉一連氣飲盡四杯,韓非一把拉住郭嘉還yù倒酒的手,笑眯眯地道:“四杯了啊。”
“呃,韓公子因何攔嘉?”郭嘉一臉的茫然,故作不知地道。
“講好的罰酒三杯,汝緣何多飲?莫不是非之酒美,令郭兄忘乎所以?”韓非不怕郭嘉喝,怕只怕郭嘉喝得少。不過,難得請來郭嘉,卻不是僅僅是喝酒那麼簡單!他真怕,一句沒說上呢,郭嘉就先醉了。
“四杯了嗎?”郭嘉愣了愣,旋即,滿是不捨的鬆開了酒罈,“卻是嘉忘乎所以了,不過,卻是怪不得嘉,實在是公子之酒甚美。”
“這是在怪非之酒太好嗎?”韓非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一直以來,韓非覺得自己有夠憊懶的了,今rì卻是才知道,什麼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這個……自然不是。”郭嘉訕訕地一笑,索xìng耍起了無賴,癱軟著身子,道:“莫不是韓公子心疼了?”
“心疼?”韓非好不無語,白眼一翻,沒好氣地哼道:“吾確是心疼了!”
這一下子,郭嘉卻是有些慌了,眼珠子一轉,出言擠兌道:“堂堂州牧之子,竟為幾杯水酒心疼,實小氣也!”
“若是尋常酒,縱是千百壇,非亦不心疼。但此酒不同,非是吾大話,大漢也僅此一家,別無分號!而非之所存,也不過三十壇,說來不怕汝笑,縱是家父一年也僅得一罈的量。若在穎川家鄉,倒也罷了,只是此間非隨身僅兩壇,非之心疼,非酒,實恐無酒飲也!”韓非白了郭嘉一眼,鼻子裡直哼哼。
“什麼?!”郭嘉這下子可淡定不了了,他乃好酒之人,飲酒無數,自然品得出酒之好壞。而此酒能征服他,自然是佳釀。當然了,郭嘉的不淡定,並不單純的是因為酒,而是因為人。
人家的父親一年只能喝到一罈的美酒,卻一下子拿出兩壇來款待他,雖然不知道韓非說的是否屬實,但聽在耳裡,心頭又怎不感動?
一見如故嗎?
“公子方才說,此酒名‘刺客’?”郭嘉再不牛飲,改為小口細品。
“郭兄難道不覺得很貼切嗎?”韓非笑問道。
“此酒入口綿長,醇香無匹,就好象藏滿酒香的一口溫湯,但是一入臟腑,卻似火燒一般,酒之烈瞬時襲遍全身,就如刺客一般,初時平淡無奇,似乎人畜無害,但一到了攻擊的位置,立時‘圖窮匕現,殺人一個措手不及,韓公子以‘刺客’名之,卻是相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