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告訴我,目標大多數時候都會逗留在這個基地內,不過,沒有人說過這個基地經過現代化的改造。”李墨生再次望向遠方。“知道什麼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這些秘密基地不在官方檔案上,所以如果這個基地被啟用的話,在理論上任何人都有可能做到這一點。”李鵬皺著眉頭。“至少管理部門可以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這傢伙還真陰險。”
合上筆記本,他開始準備晚上行動要用的裝備。
今天晚上,消音器和亞音速彈是行動的關鍵,為了消除一切發出聲響的可能,李墨生還在四個備用彈匣和手榴彈、煙霧彈的彈體上纏上膠布,以防止不經意的磕碰發出聲響。
每當他拿起槍的時候,他的心裡就會有種荒謬的感覺。自己明明是一個武者,可是總是熱衷於現代熱兵器。如果雲戰天知道此事的話,不知是否會從地下爬上來找他索命。
今天晚上的目標是慧能和尚,他和他所帶領的那隻小部隊就在面前這個基地裡。經過再三的考慮,李墨生與戴軍才做出了攻擊的決定。
為了消除以後的隱患,所以才要一擊得手,不能有任何的痕跡留下。
從小雁塔搬出來以後,慧能和尚和他的小隊一直留在“颱風眼”裡。
畢竟那是座寺廟,每天遊人如織,在那裡沒有絲毫的安全性可言。更別提他還有一隻小隊要照看。
儘管他始終認為,在古都市他的小隊完成了使命,只是由於敵人太狡猾才功敗垂成。在那個陌生的地方,他已經不可能做到最好。當他回來後,師傅的溫和表現也讓他有這個感覺。他講述了在鼓樓遭遇到的埋伏與狙擊,師傅也很清楚,對方是經驗豐富的戰士而且使用了正確的戰術,在夜晚那種遭遇戰中也很難對雙方提出更高的要求。
慧能和尚認為把他們安置在“颱風眼”是出於對安全的考慮。
考慮到行動的隱秘性,每次行動之後都會有一段“沉默期”,所有成員暫時不回原單位而是就地集結待命,避免可能會出現的詢問和調查。這已經是一種慣例,他的隊伍回來之後,很快那些與行動無關的人員也被調離,基地裡還剩下不到三十個人,而剩下來的人繼續日常訓練。在鼓樓的經歷說明,這些人的本領還差得遠,同時這也使他懷疑,在鼓樓遇上的這支武裝力量就是十三處下面的行動部隊,而且很明顯,在戰鬥素養上,十三處的行動部隊遠遠超過了他的部隊。
這應該不能算是丟臉的事情,他的部隊沒有接受過對手那種高階訓練,所以他的成員也不可能像對手那樣有戰鬥力,這是絕對客觀的現實。
但慧能和尚考慮得更多一些,當他知道總參開始介入對李墨生的調查時就意識到他再也沒可能獨吞那傳說中的寶藏,可以肯定的一點是,李墨生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反撲。很多時候,做好一件事情需要的只是選對時機,而對他們這種職業來講,最好的時機往往就是最快出現的那個,如果換做是他自己,他也會選擇這個時機下手。
李墨生一定會找到自己,這只是早和晚的分別。找到他這個和尚對大多數人來說都是件困難的事情,但對知道怎麼找、該到哪裡去找的李墨生來說並不是件難事。即使在今天科技氾濫的時代,中國也不會像外國一樣,把所有的資料資訊都塞進高科技儲存系統中了事,對每個人每件事來說,不明數量的紙質檔案就像自身的影子一樣無法擺脫,在大多數時候,這種做法都是沒有必要和落後的,這樣做的好處只有一點:這些檔案可能永遠都會被塵封,但不管你什麼時候需要它,它都會靜靜地等在某個地方。慧能和尚就在思考這個問題,現在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自己的來龍去脈,只要知道李墨生可能在哪個環節上下手,他也有可能反過來找到李墨生。他的機密檔案都設有非法接觸的警報,只要有人試圖調查這些檔案就會引發。
至於師傅對他的警告,那也僅僅就是一個警告而已。相對於他的秘密身份來說,師傅只是一個可笑的存在。
這就像腳踏車運動中的場地追逐賽,他們在場地的不同部分、走不同的路線,但最後要在一點交會。這項運動本身就是對生命的一種寫照。生命是時間,而時間只在追趕中才有意義,要證明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讓自己始終處於追趕的過程中。
“颱風眼”像所有的秘密基地一樣,既要儘可能地要遠離公眾視線,又不能簡單地安置在不適於人類居住的地區,那反而會讓秘密集地更加醒目。最穩妥的辦法是折中,選在一個既被世人知道又不被世人關注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與公眾視線保持一定距離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