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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間夾著電話,用眼神示意她稍等,小葵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噢,你來不了?那讓紀老家保姆來取,對,直接到我辦公室……”醫生雙手在桌上一陣翻找,對著幾頁紙說:“嗯,……現在看來問題不大,但是要特別注意了,如果再摔倒、再復發一次,癱瘓或者直接挺不過去的機率是很大的。”

醫生掛了電話,仍舊低著頭在忙碌,把資料整理好了,又取過另一份資料來看。小葵無奈的發現他是完全忘記自己的存在了,只好又說:“左醫生您好……”

醫生在桌子後面抬起頭來,從滑到鼻子尖兒上的眼鏡上方看了看小葵,說:“哦。我不是左醫生,我是他的助手。”醫院裡都是這樣,有名的醫生一般只管看病、治療,其餘的雜事交給助手處理。左醫生年逾花甲,是很有名的心腦血管方面的專家,現在一般是搞研究、帶徒弟、參加會診,偶爾坐診也是替頭面人物看病,一般人只有走關係加高額診金,才能預約到診號。

“哦哦,不好意思。我來取複查報告的,患者叫辛巨偉,麻煩您了。”小葵今天有時間,就幫爸爸到醫院來取複查報告。

那位醫生助理在一摞資料裡找到了辛巨偉的資料,開啟來,把裡面的片子掛在牆上,指點著給小葵看:“整體來說恢復得還是很好的,你看這裡原來是一片瘀血,有很重的陰影的,現在基本看不到了。”小葵其實也看不太懂,醫生說恢復的好,也就放心了,笑著接過資料說:“謝謝您!”

醫生助理把登記取複查報告的冊子遞給小葵簽字,小葵的眼角無意中掃視到隔著幾行有一個很熟悉的患者名字:紀乾夫。她快速瀏覽了一下,患者八十三歲,家庭住址省立大學。沒錯,就是畫界有名的紀乾夫紀老先生。

小葵想起剛剛聽到的醫生助理的那一通電話,應該是打給紀老家人的了。她問道:“這位紀老家裡沒人來幫著取報告嗎?”冊子上顯示報告出來都兩個多月了還沒有取走。

助理醫生搖搖頭說:“子女都在國外,以前是他的一個學生來打理這些事,最近那位學生好像也不在。”助理醫師大約特別見不得這樣的事,很不滿地說:“現在的子女都想什麼呢?太不負責任了,自己在國外享受生活,把老人丟下不管。現在這個時代已經不需要贍養老人了嗎……”以紀老的脾氣,也有可能是他自己不願意遠赴國外和孩子們在一起啊,小葵又想到自己也在國外呆了好幾年對爸爸不管不問的,就有些心虛,爸爸那麼可憐,想必紀老也很孤單吧。

“我能幫紀老代取單子嗎?我是他的學生。”小葵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衝動地問了。畢竟紀老並不認識自己,就這樣取了單子給老人送去,多少有一點冒昧吧。再說,她並不是紀老的學生,只是紀老是畫界權威,一向仰慕敬重。助理醫生疑惑地看了看小葵,大約被小葵眼裡的誠懇打動,他同意了,為了負責起見,按慣例登記了代領者的身份證號和電話號碼。

紀老就住在省大最古舊的一批專家樓其中的一幢裡。近年來,省大畢業的一些優秀人才回校搞了不少投資,學校的一些老舊設施、校舍都拆除重建,整個校園煥然一新,煥發出勃勃生機。只有位於學校最深處的老專家樓群,佔地小而設計舒適合理、環境清幽,所居者都是學校最老一批德高望重、著作等身的教授、專家,銀絲滿頭而端莊爾雅,環境與人物相得益彰,乃是學校最富盛名之所,因此一直作為學校的一道人文風景保留著。

專家園裡鮮花點綴著如毯綠茵,一椅一亭皆被青藤纏繞,蔥蘢的樹木掩映著斑駁的紅牆青瓦,一位姿態優雅的老者手握一卷,獨行於林間小徑,輕聲的吟哦著俄語詩歌,濃郁的春天味道和文化氣息撲面而來。

一位收拾得整潔舒爽的中年婦女站在園子裡的雕花鐵門後,圍著格子花紋的圍裙,應該就是紀老家的保姆阿姨了,小葵趕緊說:“你好,請問是紀乾夫紀老的家嗎?”保姆帶著客氣的疏離點點頭:“請問您的名字?你找紀老有事嗎?”小葵趕緊報上名字,她從圍裙兜裡掏出一個小本子看了看說:“您沒有預約。今天紀先生沒有安排客人。請改天吧。”說著就要轉身走,大有連門兒也不讓進的意思。

紀老名聲大,拜訪的人多。老人精力不濟,又不喜歡人多談鬧,只偶爾見一些重要客人,因此保姆把小葵誤認為是慕名而來的畫界年輕人,希冀求得指點,這樣的人每天都有很多,所以她的功能之一就是替紀老擋掉一些不必要的會面。

“不是的,我有重要的東西……”小葵趕緊喊,但是保姆很禮貌地彎了彎腰,淡淡微笑著說:“紀老不在家,請改天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