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我們為什麼要保持兄妹的界限呢?我喜歡她,我喜歡和她在一起,我也會跟她爸爸這麼說的。”姨媽看著他認真的臉,不忍再說什麼,嘆一口氣,走開了。
小葵笑嘻嘻的,拉著初陽來到鋼琴前,說:“我給你彈琴吧!”一本正經地坐下來,十指翻飛,奏出憂傷又甜美的《水邊的阿迪麗娜》。初陽只有在廣播裡聽過這優美的旋律,如今聽著曲子從小葵的指尖流淌出來,自然倍感悅耳。他微笑著坐在她身邊,看她入神的表情,流暢的音樂使小葵的臉神聖明媚。
一曲終了,她跳起來說:“我給你跳舞吧!”說著按響了剛剛的彈奏錄音,甩掉拖鞋,光著腳丫在木地板上踮著腳旋轉、展臂、回身,起起落落,翩然如鷳,和她在他夢裡的小溪邊起舞時一模一樣。
小葵跳完了舞,興致勃勃地帶他去她的書房,看她學畫畫的成績。厚厚的習作裡有一疊,畫的全是一個男孩,濃眉俊眼,沉思的時候目光憂鬱,展眉的時候卻又笑容和煦。小葵樂呵呵的說:“你在筆記本上畫了那麼多的我,我也畫你。”她一張一張翻給他看:“這是站在路邊等我的你,這是笑著的你,這是發愣的你,這是夢裡醒來看到燈下的你……”忽然翻到一張兩個人都不好意思的畫,一個深潭中間的大石頭上,並排躺著兩具年輕的幾乎□□的身體,他們相親相愛地躺在陽光裡。初陽感動地看著小葵,他甚至聽到了那一天嘩嘩的水聲。
小葵的聲音低下來:“爸爸不知怎麼看到了這一張,發了好大脾氣,他說我學壞了……他罵了我一頓,不准我再去看你,讓羅蕊阿姨好好看著我不讓我出門。還有我的手機也被他們藏起來了,我還以為這個假期看不到你了呢。”原來是這樣啊。
初陽伸手撫了撫她皺皺的眉頭,心疼地問:“罵哭你了嗎?”小葵點點頭,“後來我就把畫都藏起來了,好叫他找不到。嘿嘿。”
初陽看著小葵,心裡默默地說:“快了,小葵,快了,我要把這些都放在陽光下。把這一切交給我,我會努力,不管是上學,還是跟你爸爸攤牌,你無需操心,只要這樣快樂的笑著就好。”
吃過晚飯,兩個孩子順著別墅區幽靜的小徑散了一會兒步,在涼涼的晚風裡坐在園子裡聊了很久,又在家裡的泳池來來回回地玩了好幾趟。洗過澡後初陽和小葵在她的房間裡看電影,是《初戀》,美麗的純潔的小樽的雪,美麗的純潔的卻又帶一點悲傷的感情。小葵的腦袋靠在他的肩膀,感動的眼淚順著臉流下來。
小葵的爸爸回來時,已經很晚了,從敞開著的門,可以看到兩個孩子靠得那麼近,手還握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短兵交接
小葵的爸爸不動聲色地走過來:“你就是羅初陽?”兩個孩子被突然的聲音和身影嚇一跳,挨在一起的身子趕緊彈開。初陽站起來,禮貌地說:“叔叔您好。”小葵的爸爸對小葵說:“好了別看了,你先去睡覺。”
這是一個高大的中年男子,西裝革履,頭髮光亮,微微發福,大約剛從應酬場上回來,臉上略有疲態,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菸酒味道。小葵關掉電視,小樽的雪從螢幕上消失了。她站起來對初陽微笑:“哥,晚安,明天見。”
初陽回笑:“好好睡覺。”他細心地為小葵關上門,小葵在被窩裡衝他微笑。
小葵的爸爸帶著初陽走到一間像是書房的屋子,看到這個小子和自己的女兒這麼親近,他心裡的不快已經難以掩飾地流露出來。
他坐在寬大原木書桌後面的沙發椅裡,點著一根菸,半晌沒有說話。他的冷淡,讓初陽的笑容拘謹地凍在臉上。他安靜地坐著,在等待對方開腔的時間裡,他觀察了一下這個男人,總覺得他有一點面熟。初陽暗自尋思,是不是該把這種感覺稱之為因為愛屋及烏產生的一種親切。這樣親切的人,應該不會太為難人吧,他的不高興不耐煩,大約只是因為他不懂得初陽的心意。
他的話一說出來,初陽就知道自己錯了。這個男人習慣了商人式的直接,他說希望初陽以後不要再見自己的女兒。
不要再見小葵?初陽儘管有心理準備,仍萬分驚訝:“為什麼?我們相互喜歡。”
他忍不住哈哈笑了:“小夥子,你跟誰戀愛我不管——如果你們這樣過家家也叫戀愛的話。但小葵是我女兒,她還只是個孩子,一個還不滿15歲的孩子,她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他吐出一口煙霧,冷靜地打量著初陽。初陽沉靜儒雅彬彬有禮,難得的是一個農村孩子,來到這樣的家庭卻不卑不亢,倒不像他原先想象的粗野小子或小流氓